一句話說得,他連腦子也清醒了。
將她一把摟入懷裡,他下頷抵著她的頭頂,澀然道:“打從宮中去沙洲十多年,我就沒親近過女人,除了後來遇到的你。”
她驚而仰眸:“如此一說……你在宮中時,就親近過女人了?”
即墨江年伸手重重一擰她的臉,看著她震驚的眼眸,哭笑不得:“若我親近過女人,初次向你索求肌膚之歡,又怎會出糗?”
宋卿月眨巴著眼睛看他,耳尖緩緩燙起。
那年,即墨江年去找崔康時索要放妻書回來,打馬來見,當日就對她死纏爛打。
她鬆了口、心一橫,打算成全他。
他激動半晌,卻悶哼一聲,繼而落荒而逃……
“哪有什麼南闐邑官獻美?”他揪起她的臉,目光脈脈,口氣卻很嗔怨,“只你來信半句不道相思,我心中生憤,故意寫信氣你。”
宋卿月掙開他的手,強抑窘迫,大力推他,口中自然道:“夜深了,我乏了,接著睡吧。”
說完,她飛速躺下,拉過薄衾將頭臉捂了。
即墨江年緩了緩神,拿手一戳薄衾下她撅著的屁股,惱道:“一年多前的事,這時才生氣?宋卿月,你這腦子反應是否太慢了些?”
又拿手一捏她的纖腰,好笑道:“莫要告訴為夫,你此際才吃飛醋?”
她身子扭了兩扭,於被中甕聲甕聲:“誰吃飛醋了,快睡!”
即墨江年就她身邊躺下,伸出胳膊搭於她腰間,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睡吧!”
待聽到他細微的鼻鼾聲,宋卿月輕輕掀開薄衾,轉了個身,目光柔柔將他望住。
藉著未滅的燭火,她目光貪戀地漫過他的眉眼,鼻尖,落於他線條朗朗的方唇。
輕一闔目,她嘟起嘴,於他唇上輕輕一觸。
一觸即離時,後腦勺卻被即墨江年的大手按住,接著被他摟緊了身子。
他狂跳的心於她胸口震動,灼熱的唇舌向她猛烈索取,摟於她腰間的手,也難抑地揉捏著她的腰。
未幾,他倏地離開唇,看著她低笑啞聲:“宋卿月,你饞我身子了?”
她滾燙著臉頰澀聲:“哪有?我就是想親親你。”
她就是想親親他……
一別近兩年,她也想他,也掛念在外征戰殺伐的即墨江年。
只她一時難理心中糾結的往事,不願一面為平安守靈,緬懷平安,一面卻與即墨江年書信往來,談情道愛。
她總是這般,總是想一事一了。若無了結,她便無法面對他們任何一個人。
可命運太過弄人……
每每她心中主意打定,突生的事端卻將她又扔給另一個人,令她深陷兩難,自己與自己較勁。
看著她嬌羞且緋紅的臉,即墨江年一雙朗闊眼眸有若火燒。
氣息急促地連咽數口唾沫後,他驀地撐起身子,滑身下榻,披衣站起。
宋卿月也撐起身子,衝他驚道:“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兒?”
他一面手系衣帶,一面朝帳外走,無奈一嘆:“慾火焚身!為夫去衝個冷水澡,靜靜身心和腦子。”
軍醫囑他,宋卿月身子虛弱,不當妄動。
他卻被她撩得渾身滾燙,滿腦子邪念,只能找藉口遁開,自己躲去消上一回火。
看著他肅殺且落寞的背影,宋卿月雙手捂臉,咬唇忍笑……
*
七日後,待到宋卿月身子大好,即墨江年命令將士們開拔起程。
大軍已由衛公晁、郭興領著,早於兩月前,先行回了上京。
郭老都護年事已高,現大局已平,即墨江年允了老都護告老回京,含飴弄孫的願望。
而他則帶著一萬親衛留在酈陽城,為的就是等宋卿月前來,將她身心盡收。
待宋卿月出了營門,想要踏上馬車,他卻將她的手一扯:“不乘馬車。”
宋卿月抬頭看了一眼烈日灼灼的日頭,又愣神看他:“總不能,你要我陪你騎馬吧?”
即墨江年前跨一步,於她身前紮了馬步,反手一拍自己的肩膀:“上來,我揹你!”
看著他一動不動的後背,她眼眶一酸:“又不是五年前,有馬有車的,要你揹我受累?”
即墨江年扭頭命令:“君無戲言。快,上來。”
看著前呼後擁,黑壓壓的將士們,她難堪道:“你別這樣,這麼多人看著呢!”
即墨江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