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一等等了晏元良五年。
等到晏元良進京終於娶了江秋靈,其人依舊在等,日日等晏元良從安王府回來。
而今晏元良長伴即墨雲臺身側,她不知江秋靈可還依舊在等?又在等什麼?
她更不明白,江秋靈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釋出善意。
江秋靈靜靜看著玉衡,眼眸緩緩變紅,又噙了淚,再漫出眼角。
怔忡地發了一會兒呆,江秋靈一抹眼角的淚水,從懷兜裡掏出一小包飴糖,輕輕放於玉衡枕畔。
站起身,江秋靈恢復了一臉冷厲:“賤人,你最好乖覺一些。否則,我定教晏冼馬殺了你和你這個孽種。”
宋卿月看了一眼那包飴糖,眼眶一澀,衝她福了一福,寒聲:“那我便等著。”
江秋靈一拂斗篷霍地轉身,雙手開啟屋門,步入了屋外的華燈之中。
隨之,鎖鏈聲響起,宋卿月便知,屋門又被羽林衛鎖上。
她緩緩坐下,將那包飴糖拿起,輕輕開啟油紙,放了一粒入口。
於這波譎雲詭的時局中,這殺機重重的廿安宮裡,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飴糖的味道里,有著濃濃的梨子香甜和甘草清涼——竟然是止咳化痰的甘草梨膏糖?
於口中化掉一整粒梨膏糖,嚥下後,她又等了一個時辰,除卻喉間的涼甜清爽之氣,再無其他反應。
她這才長長吐出一口鬆快的氣……
這些日子天氣轉寒,玉衡受驚又受凍,略微有些咳嗽。
原來,未曾露面的江秋靈,一直都在關注她母子二人?
她拈起一粒飴糖,於玉衡紅潤潤的小嘴上一抹,低聲:“衡兒醒醒,孃親有飴糖給你吃。”
自出生起,被崔康時寵得金嬌玉貴的兒子,何曾在乎過尋尋常常的飴糖。
可於這艱難之時,便是再尋常不過的甘草梨膏糖,都顯得珍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