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道:“柳無恙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他得養活自己!”
宋玉書立於她身後,神色變幻莫測……
只柳無恙去後,閉門鼓響三百才回。高碩的身影於燈火長街上現出時,兄妹二人立時衝出醫館將他拉回。
宋玉書忙著閉館關門,宋卿月拉著他上上下下打量,“怎地這麼晚才回,你沒事吧!”
宋玉書閉了門也忙上來問:“可有遇人盤問?”
柳無恙摘掉斗笠,輕道:“妥的,只是這差事還待再尋!”
宋卿月吊著的心遂放了下來。
接下來數日,柳無恙皆是早早出門,至閉門鼓響方歸。
宋卿月並不探問,宋玉書也未急催,畢竟事緩則圓。
……
上京城南的天香樓外,車似雲來,人似流水。
一輛破舊的馬車駛來後,於天香樓豪華的門匾下停住。
未待停穩,車簾一掀,下來位頭戴帷帽、身著絳紫圓領直裰的男子。
立於門口支客的夥計見馬車破舊,僅斜眼一看來客,並未熱情招攬。
來客也不介意,僅低聲一問:“小哥,春梅閣在幾樓?”
夥計抱手於胸懶洋洋往內一斜眼:“三樓,左邊,第六間房。”
來客輕一點頭,一提袍角直上三樓。
等尋到春梅閣雅房,來客立於門口,雙手緊緊合握,來回輕踱,很是緊張。
幾番思量後,抬起手輕輕一門敲,須臾門開,來客閃身而入。
雙腳一跨入屋內,來客立時反手將門闔上後。
遂後,來客望著屋內站起身,定定看他的柳無恙,來客立身不動良久。
柳無恙胸口幾番起伏,微紅了眼,緩一拱手:““即墨江年有擾衛公,見諒!”
兵部尚書衛公晁哆嗦著手,將頭頂帷帽摘下,露出一張生得極其文秀的臉。
一雙星眸褶褶朗朗,長眉入鬢,挺鼻而巧唇。
若非光潔的頭顱鋥亮,若非臉上添了上了年歲的皺紋,定會愈加俊逸。
衛公晁哆嗦著唇,一步步走近柳無恙。
“江月年年照邊關,而今唯照天香樓,香樓一百八室,春梅綻處可堪尋……”
唸完,衛公晁抬起雙手重重按上柳無恙的肩。
“靖王啊靖王,你真當我衛公晁肚子裡有墨水?若非菡兒替我解出,我顯些當廢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