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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在找死?

宋卿月終於回神,重重冷哼一聲,帶著氣性衝出後院,“噔噔噔”就上了木梯。

回了屋子,宋卿月將自己摔在榻上,雙手枕頭,忿忿然胸口起伏。

柳無恙果然夠警覺,身手也夠敏捷,都沒回過神,衣袍就被他閃電般搶走。

只是,怨憤未了,她腦中又閃過柳無恙生得奇奇怪怪的肩背。

與晏元良同床共枕五載,也不是沒見過晏元良全褪過衣裳,可晏元良肌膚白淨而細嫩,盤條柔順,可謂是弱柳扶風。

她翻了個身,手枕在腮下……須臾恍然大悟!

畢竟是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盜,還是個練家子,怎跟那弱質纖纖的讀書郎夫君比?

“吱呀”一聲,門開了。

柳無恙穿著那襲髒汙的紫菂衣袍入了屋子。

宋卿月一見便氣不打一處來,撐起身子找話發洩悶氣,“怎麼,你準備一身衣裳穿數月,洗都不帶洗一回?”

柳無恙手拎著水桶,髮梢尤滴著水,垂睫自顧,輕聲:“你就只給我買過一身衣裳,我拿換什麼?”

宋卿月語結。

雖然從裡到外給他買過一整套衣物靴襪,但她確實只買過一次。

可她既然不是他娘,又不是她娘子,聽他這口氣,倒像是怨上了?

她撐起身子,執拗道:“一路上,你睡過的車廂都是汗臭味,醺死個人!我不管,這身衣裳從裡到外今夜必須洗了。”

柳無恙沒吭聲,拎著水桶去盛木桶裡她用過的水。

打了滿滿一桶水拎出,柳無恙看著水桶內黑漆漆的水,輕哂:“你也未必乾淨,這水都變色了!”

宋卿月漲紅了臉,口張了張卻無話可說。

她翻身下榻,將自己穿髒的衣物一把抱起就往屋外衝,尷尬一哼:“懶得理你,我浣衣去!”

於後院的浣衣臺,她拿澡豆搓洗衣物時,柳無恙也來了。

她懶懶一個側目,還未看清,柳無恙便道:“不許看!再看剜眼睛。”

可她還是看見了。

迫不得已,柳無恙僅穿了個短短襯褲,光著上半身,神情窘迫地抱著滿懷髒衣物。

宋卿月一冷臉,扭回頭道:“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但凡我多看你一眼,天打五雷轟!”

“唰唰”地搓了衣裙半天,卻見背後的柳無恙無聲無息。

想回頭又強忍住,她冷道:“怎麼,不會是指望我幫你洗吧?別做夢了!”

柳無恙這才將懷裡的衣袍放到浣衣臺上,訥訥問:“那個,衣服該怎麼洗?”

宋卿月忘了將才的毒誓言,扭頭就將他瞪住。

“你個流落街頭的臭花子,掉地上的餅子都能撿起來吃了,可別跟我說你生於大富之家,十指不沾陽春水!”

柳無恙神色便是一僵。

生了須臾悶氣,他從浣衣臺下的水桶裡取了一瓢水,盡澆到自己的衣物上。

只浣衣臺不寬,他便挪步於浣衣臺對側,與宋卿月面對面搓起了衣服。

雖他洗得很是賣力,偏手腳笨拙。

將衣物一通亂揉後,性子不耐,拎起一件溼答答的衣物,在臺上便是一通摔打。

宋卿月被他擠得施展不開手腳,還被他濺了滿頭滿臉的水,終忍不住,一把推在他胸口。

“死開!”

一推沒推動,她一抬眸瞪他。

怒而再推……掌下肌膚微涼,堅實無比!

她推的哪是人,明明是堵“銅牆鐵壁”!

柳無恙低頭看著那隻撐在胸口的小“爪子”,輕蔑一笑,抬起手就輕輕拍掉。

好男不與女爭,放下手中衣物,他大氣道:“那待你洗完我再來!”

宋卿月眼神四飄,漲紅了臉寒聲:“別來了!真沒眼看。”

柳無恙腳下立時一頓,揚眉一喜:“你幫我洗?”

宋卿月頭埋著低低,一把拖過臺上那堆衣物道:“快走,快走,別汙了我的眼睛。”

如蒙大赦,柳無恙抱著膀子遮著身子,快活地挪到院中一株樹槐樹後藏起。

將頭臉從樹幹後露出來,望著頭也不回的宋卿月,他實誠道:“我不走!這裡住著的不知都什麼人,留你在此我不放心!”

既然如此,那也唯有如此!

宋卿月著實乏了,三下五除二將那一堆衣物粗粗洗過,疲累之時,抬袖擦拭汗水淋淋的額頭。

已掛滿翠綠扁果的老槐樹下,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