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那兩紙通關文書。
一看宋卿月的文書上並未改名,便道:“不改名諱?怎麼,還指望你那夫君到上京尋你?”
宋卿月將鞭子於空中打了個響亮的鞭花,冷哼道:“只怕他沒機會去上京!”
柳無恙看著自己那紙文書,淡淡道:“就這麼篤定?”
“那你便不懂了!”宋卿月略微自得一揚眉。
“東陽趙知府清明廉潔,晏元良在他手下做得憋屈。按察使巡視,除了要巡察地方官員政績,更要記錄上報官員的名聲德性……”
她言下之意明瞭,柳無恙卻於車廂內淡聲,“你以為,真能將他鬧得身敗名裂?”
宋卿月冷哼:“身敗名裂算什麼?只怕是謀財害命的大案!”
自察覺晏元良異樣,她反覆斟酌……
她孤身一人,勢單力薄,想要懲治晏元良,唯有將此事鬧得滿城皆知。
群情激憤之下,知府大人即便想官官相護,當著京城來的按察使之面,又安敢瞞下?
“古人說最毒婦人心’誠不欺我。”
柳無恙將兩紙文書小心一折。
“背地裡挖坑準備埋人,明面上卻一派溫婉嫻淑,你倒是也同我裝裝!”
宋卿月不屑:“我跟你個臭花子客氣什麼?”
柳無恙將兩紙文書小心揣入懷中,嘆了口氣,眼風寒涼望她。
“本、我活了二十五年,未嘗向人乞過一回食、索過一回物,管好你的嘴巴!”
宋卿月大笑失聲:“你以為你是夏蟬,餐風飲露就能活?”
柳無恙神色淡淡道:“從到東陽城那天起,算命先生就養著我。雖一天三五個銅板僅能買一兩個餅子,好歹餓不死。”
宋卿月扯嘴一嘲:“你這臭花子還挺要面子。難怪傷口長蛆也不求人!”
柳無恙如梗在喉,萬般語噎望著宋卿月的後背。
稍後,他艱難往車廂內挪了挪,重重扯下車簾,將宋卿月隔阻在視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