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們被她一問,面面相覷後鬨然大笑。
有匪打趣道:“爺爺們只喜歡娘們兒,你個渾身汗臭的小子,還指望爺爺們劫你的色?”
當頭一位臉上蠻肉橫生的壯漢大笑道:“不虧兄弟們苦守半月,終於守到了貨。”
宋卿月腦子終於“嗡”一聲炸了,她瞪大雙眸顫聲:“劫、劫財?”
話音未落,數柄雪亮亮的環首刀寒光數閃,眨眼架於宋卿月脖頸上。
蠻肉橫生的壯漢湊近她,貪婪道:“金銀財寶、吃喝用度統統給爺爺們留下,爺爺們或可考慮留你一條小命。”
搶錢?宋唐心霎時感覺人生艱難。
於東陽城時,她那夫君謀她的家財;出了東陽,車上的臭花子把持她的錢袋。
這才行了小半程路,又冒出一窩劫匪搶她!
她後半生的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沒錢就是沒命……
熱血霎時衝頭,她一昂首,索性將脖子露出,咬牙切齒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拿去!”
劫匪們也不跟她客氣,紛紛揚起來手中刀……
未待環首刀齊齊落下,車廂內人影一閃,一抹淡紫如花朵般落於蠻肉橫生的劫匪前。
眾人還未看清,柳無恙的已胳膊勒緊這看似匪首之人的脖子。
他手中寒光逼人的匕首,亦抵於此人臉頰,輕聲:“放人!”
宋卿月本閉著眼,一聽柳無恙的聲音,頓時啟眸。
一見柳無恙制住了匪首,她頓時如仗勢之鷹犬,衝這夥劫匪張牙舞爪。
“都快些滾,不然他定殺了你們的頭頭,他刀下亡魂無數,可兇著呢!”
讓她傻眼的是,這些劫匪非但沒移走指著她的刀,反倒齊齊爆笑。
劫匪們笑的不是她與柳無恙,而是那個被柳無恙鉗制住的劫匪。
“劉廚子,隨爺爺們幹這提著腦袋的營生,你就認命吧!”
“沒眼力勁兒,初次出山就被人擒住!”
柳無恙手下用力,刺破劉廚子臉上面板,霎時有血從刀尖流下,他淡道:“那就先殺他,再殺你們!”
劉廚子沒了此前蠻橫,翻著白眼尖叫:“哥哥們,救命!”
無人在意柳無恙與劉廚子。
除了幾個劫匪將柳無恙圈住,防他再次暴起傷及他人,其餘的劫匪揚著刀逼迫宋卿月。
“快些將錢財交出,否則砍死你再搜身!”
宋卿月隔著人群將柳無恙望著,咬著唇,眼眸裡滿是期待。
柳無恙說,他從屍山血海裡趟過,還殺人如麻,總不成三十幾號劫匪都打不過吧?
如她所願,未待劫匪們的刀再次架到她脖子上,柳無恙胳膊用力勒昏廚子。
同時,他身形暴起,長腿如風繞週一掃,踢倒一片圍著他的劫匪。
可圍著宋卿月的人離得更近,未待宋卿月叫好,劫匪們的刀又架到她頸上。
一獨眼之人貌似匪首,他拿刀拍著宋卿月的臉,衝柳無恙道,“小子,若敢再動,這你趕車的小廝馬上沒命!”
宋卿月雙手被反鉗住,背上抵著數把刀,脖子上亦架著數把刀。
小命不保,她卻橫眉怒目衝匪首喊:“沒錢,我們沒錢!”
柳無恙住了手,面無表情將這些劫匪看了一圈,目光落在要錢不要命的宋卿月臉上。
宋卿月衝他擠眼,試圖糊弄劫匪,“我家公子窮得要飯,車廂裡乾糧倒有一包,看得上你們就拿去。”
她話頭未落,“啪”地一聲,臉便被匪首重重煽了一巴掌,半邊臉頓時浮出五根指印,腫了起來。
痴長二十一年,宋卿月何曾被人打過耳光?
雖她被煽得腦子嗡嗡作響,卻含著一泡淚在匪徒手中掙扎,開罵:“王八蛋,我跟你們拼了!”
眼前寒光一閃,匪首揮刀,刀鋒險險擦過她耳際。
幾縷髮絲被削落,於她震驚的目光裡零落於塵。
宋卿月立時噤聲,身子繃得緊緊,不敢亂動一分。
隨即,她的臉被匪首穢臭的手掐住。
匪首望向默不作聲的柳無恙,“交與不交,我數三個數,你自己決定!”
“一、二……”
柳無恙手伸向懷裡,拎出錢袋,輕聲:“這裡有三千兩銀票。將她放了,放我身邊來!”
宋卿月望著自己的錢袋,眼眶泛紅,絕望地瞪著柳無恙。
那她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