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能成為儲君、又得朝中那麼多大臣鼎力相助,太子絕非僅僅是仰仗他嫡出的身份。
即便不用業皇的人暗戳戳提醒,他也得知了這滿城風雨!
當即,他來了國子監,召見了彥長霖和一眾文人,聲稱要給葉沐辰討回公道,為天下讀書人出口氣,後動員彥長霖率領一眾文人跪在御書房外,為葉沐辰鳴不平。
當然,拋頭露面的事,太子沒有做,明面上一切都是彥長霖和國子監眾文人自發的。
他本就與二皇子帝凌淵不睦,若此刻出面,為葉沐辰說話,父皇怕是會覺得他落井下石。
彥長霖知道太子的小心思,但他依舊如其所願的去做了,不過,他這麼做並非是為了幫太子打壓帝凌淵的勢力,而是為了幫他的賢弟葉沐辰再澆一把火……
誠然,有國子監的這把火在,業皇不得不‘被迫’重視此事,甚至命人召見敖丕廷。
宮中的人到時,敖丕廷才從汪志堅口中得知他的計策失敗,反被葉沐辰拉下水一事。
而看到汪志堅也在敖丕廷府中,那人也如實將此事暗暗告知了業皇。
這也導致,業皇看敖丕廷的目光無比冰冷。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敖丕廷自進入御書房後,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他難得的向業皇行了一個全禮。
可業皇並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只冷聲道,“太師,葉沐辰才剛剛為我大業擊敗洛驚鴻,避免了蠻荒對大業發兵,他雖沒有入仕為官,但他乃大業功臣一事不容置喙,如今,兩國文鬥才過短短几日,功臣便受到汙衊,蒙冤入獄……這實屬不該!”
“陛下所言甚是。”敖丕廷看到彥長霖,便知業皇已知道了一切。
“太師既覺朕所言甚是,就該給葉沐辰一個公道,也該給天下文人一個交代……”業皇說著,聲音忽而又低沉了許多,“朕聽說,此番葉沐辰受冤,是太師主導,汪家引發,沈家配合……”
“朕還聽說,太師這麼做,是覬覦葉沐辰手中削鐵如泥的鍛鐵術……”
“民間皆議論太師與蠻荒勾結,有謀逆之心……”
業皇的話每出一句,敖丕廷手心的冷汗就更多一分。
因為,天下人已經把他那一點陰暗的心思看穿了。
也因為,業皇竟然都知道了。
雖然,業皇並未直接問罪他,但他明白這是敲打,是警告。
此刻,他必須將自身從此事中完全脫離出去,不然,便等同是與業皇公開叫板,他苦心蟄伏籌謀多年的大業也都將付之東流。
於是,他心一狠,咬牙道,“陛下,民間議論純粹是子虛烏有,臣冤枉啊!此事雖然是臣麾下汪家所做,可這一切通通都是因為私仇,並非是受臣指使……陛下應該知道葉沐辰當初解了隴原之災,害隴原汪家損失慘重……”
“是臣沒有教導好下官,這才給陛下惹出瞭如此麻煩,若陛下願意相信臣,臣願親自負責此案審理,給陛下,給葉沐辰,要給這天下人一個交代!”
業皇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敖丕廷的意思,東窗事發,他這是打算壯士斷腕、捨棄汪家了……
雖說,隴原汪家已經因為葉沐辰遭受重創,興不起什麼風浪了,但汪贊偉在朝為官,他的侄子也在,這些人全心效忠敖丕廷,若能除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而且,若是由敖丕廷親自去除掉自己麾下的人,那那些依附他的官員,也就都能看出,敖丕廷的心狠手辣,意識到他並非明主……
大業江山可固!
葉沐辰啊葉沐辰,朕真是沒有想到,你一介小小布衣,竟能有如此巨大的能量,能讓朕都無甚辦法奈何的敖丕廷吃癟,你確是個人才!
不過,你煽動人心的本事太過厲害,若有朝一日,你有心帝位,大業恐怕也會大亂……
嗯,待用葉沐辰瓦解完敖丕廷的全部勢力後,此人就不能留了!業皇如是想著,但面上仍然波瀾不驚的道,“好,既然太師如此說了,朕就看看,你能否將此事處理好!”
“敖丕廷聽令,葉沐辰受冤一案,全權交由你來負責,哪怕你用盡一切辦法,也必須讓葉沐辰走出大牢,平息民怨!”
“臣,遵旨。”
離開皇宮,敖丕廷面色陰翳,直奔大牢。
陛下要他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此事簡單,只要他處置了汪家和沈家即可,但要他請葉沐辰出牢,這可是個難題。
葉沐辰擺明了就是要他難堪,此番他去怕是會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