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書院。
宋婉清在聽了厲老的話後,柳眉輕蹙,“彥世伯當真是這麼說的?”
厲老點頭,“不錯,我方才所言都是彥長霖的原話。”
宋婉清嘆了口氣,“大業腐敗落後,朝廷又不作為,朝中官員多是素位餐食者,原本彥世伯有此想法也無甚不對,但若是他的想法被其他人知曉了,那不光是他會遭至禍端,沐辰也將受到牽連……”
“何況此路漫漫,道阻且長,任重道遠,成敗無人能知,厲老,你切記這些話,除了我這裡,你不要在與任何一人提起,至於沐辰那邊,他要做什麼,你全力配合就是,剩下的,看造化,看天命,也看沐辰的本事。”
“小姐放心,我必不會多嘴。”厲老道,
他的話剛落,外邊就有人通傳,“小姐,外邊有人拿著你給的入門帖,要求見你。”
“知道了。”宋婉清對厲老揮了揮手,讓他退下,後帶著零星出門相迎。
她給過入門帖的唯有葉沐辰一人。
眼下她在佈置上水書院、為父分憂,葉沐辰卻來了,想必是有要事尋她。
這還是葉沐辰初次主動找她。
宋婉清雖向來行事沉穩,但唇角也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很快,她出現在上水書院外,溫和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嫻靜美好。
只是遠遠一看,葉沐辰便從宋婉清身上再度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腹有詩書氣自華。
“沐辰,你來了。”宋婉清深深的望著他,不問來意便將他邀了進去。
直到進入了上水書院最頂端的樓閣,只剩了二人後,宋婉清才道,“彥世伯今日對你所言,我已經知曉了,想來你來尋我就是為了此事吧?”
葉沐辰點了點頭,“不錯,宋姑娘該知道我的性格,慵懶散漫,胸無大志,我無意與誰爭鋒,更無意害人,但我沒有壞心,卻不代表沒有人想害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此番來就是想將彥老哥的想法落實下去,但這需要藉助到你和群英閣的力量。”
“你想怎麼做?”宋婉清也覺得這不是一件易事,很難在短時間內達成。
葉沐辰薄唇輕啟,一字一句的道,“我打算利用五日後的兩國文鬥,為我的酒造勢,此酒只上貢皇室,供群英閣之人品鑑,至於其他人,非皇室特賞縱有萬金也難買一兩。”
宋婉清美眸一驚,“文人最有風骨,也最在乎顏面,你是想用這酒吸引天下文人加入群英閣、為你所用?”
“宋姑娘果然聰慧!”葉沐辰讚了一聲,“你把群英閣閣主的金令都給了我,我自然也要壯大群英閣。”
“萬一,有朝一日,這朝廷更迭,有群英閣在,太傅府和我都尚有一線生機。”
宋婉清的心再度泛起了波瀾,葉沐辰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讀懂了彥世伯的意思?難道他也有心要在這亂世之中逐鹿一番?
那他要借群英閣的勢,莫非是要拉太傅府入夥?
此事一旦洩露,那可是謀逆大罪!
宋婉清的面色已經蒼白。
固然王朝早已千瘡百孔、漏洞百出,但那些世家大族卻是王朝最大的受益者,與王朝命運緊密相連,他們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若是要他們知道有人妄圖要顛覆王朝,必然會群起而攻之。
縱然葉沐辰確有本事,縱然有太傅府群英閣相助,可也遠遠不能與這些世家大族較量。
葉沐辰現在生出如此心思,無異於是以卵擊石,將自己置於險境。
而看到宋婉清面色如此蒼白,葉沐辰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方才說出的話有多麼的容易令人誤會。
幸好宋婉清足夠的沉著冷靜,若是對方真的將他當成了逆賊,讓人將他拉出去,那可就慘了。
他連忙道,“宋姑娘別誤會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眼下大業局勢混亂,未來發生什麼,誰都無法預料。”
“而群英閣,說的好聽點是天子謀士,相當於內閣一般的存在,但早已被陛下冷落,邊緣化,若群英閣不想滅亡,太傅府不想衰落,就必須發展群英閣勢力,自行走出困境,讓陛下也不能輕易滅除。”
“無論是太傅府,還是我,想生存能依靠的唯有自己,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論到了何時,我們都必須擁有自保的能力。”
葉沐辰的解釋讓宋婉清倏地鬆了口氣,她就說嘛,葉沐辰雖然是作出了幾首好詩,雖然是掌握了削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