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義渠明月所言,潘權是真的入宮,對葉沐辰昨夜在上水書院外開設賭局一事添油加醋,想讓業皇收回冊封裴氏的旨意。
可也如葉沐辰所料一致,業皇雖然自私多疑,喜用制衡之術,但並不是個傻子,他雖將潘權留在身邊,但卻也知道潘權是誰的人,在為誰做事。
業皇早已聽聞昨夜葉沐辰離開上水書院後遇刺一事,更知,這一定是敖丕廷一黨動的手腳。
可惜啊,敖丕廷的人如此興師動眾,都沒有除掉葉沐辰這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今早,敖丕廷更是坐不住了,竟讓潘權來他面前大肆宣揚詆譭葉沐辰……
這讓業皇也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敖丕廷一黨很怕葉沐辰得勢!
業皇雖也不想讓葉沐辰得勢、壯大太傅府和群英閣的勢力,但,昨夜敖丕廷的種種作為,都證明其與蠻荒之間關係匪淺。
內憂外患,業皇當然更注重外患。
何況,敖丕廷已是一朝太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還聯合蠻荒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覬覦業皇屁股底下的這把龍椅!
而葉沐辰,縱然是有削鐵如泥的鍛鐵術,縱然與太傅府走得甚近,但畢竟也只是一個毛頭小子。
業皇認為,葉沐辰的威脅絕對比不上敖丕廷的威脅大。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利用葉沐辰來打壓敖丕廷。
待敖丕廷的實力被削弱後,他再根據葉沐辰的情況而定,對其是留是除。
業皇淡淡的瞥了一眼一直在說葉沐辰壞話的潘權,道,“好了,葉沐辰所作之事,朕已經知道了。”
“那陛下,這道允裴氏與佑安王和離,劃清界限,並冊封她為二品誥命夫人的旨意還是否要下?”潘權小心翼翼的試探。
業皇冷笑一聲,“下,當然要下!”
潘權眉宇緊蹙,“可陛下,這葉沐辰在上水書院外開設賭局,這簡直就有辱文人之風,有辱我大業形象……”
業皇冷哼,“你所言不假,可要冊封裴氏之事,乃朕當著大業朝臣和蠻荒使團之面親口允諾,朕身為一國之君又怎能出爾反爾?還有,那葉沐辰贏了兩國文鬥是真,而今風頭正盛,若朕出爾反爾,非但會受人質疑,帝威盡失,還會令天下文人寒心,以後還有何人膽敢效忠朕?效忠大業朝廷?”
“此事已經無法更改,至於葉沐辰……朕冊封他母親,就足以證明了朕並不想重用他,不然,朕早已讓他入仕為官了。”
聞言,潘權的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原來陛下是如此想的,如此,葉沐辰應該是不會對太師的大業有何影響了,他連忙讚道,“陛下英明。”
業皇向他擺了擺手,“你去將聖旨送往葉府吧。”
“是。”潘權拿著聖旨退下。
而待他離開後,御書房的屏風後出現了一個人,一個頭發花白但神采奕奕的老者,“陛下方才的話是故意麻痺敖丕廷?”
業皇幽幽嘆了口氣,“是,也不是,朕是想利用葉沐辰來打壓敖丕廷不假,但同樣,葉沐辰也是真的不能重用……”
“他明明擁有驚世之才,明明可以擊敗名譽九州的驚鴻公子,卻偏偏要隱忍十八載,這樣的心智城府,讓人恐怖,就連朕都望塵莫及,還有,他制香皂,建磚窯,經商方面也頗有才幹,還擁有削鐵如泥的鍛鐵術,令風雲寨都聞風喪膽……”
“此子無論有無不臣之心,對於朕,對於大業而言都是個威脅,只要他投效任意一方勢力,大業都將受到撼動。”
“所以,陛下準備怎麼處理他?”老者問道。
業皇眸子微眯,“現在有敖丕廷一方勢力與他抗衡,朕還不必費太大的力氣對付他,至於日後,他要麼為朕所用,要麼死路一條!”
“葛老,你該記得你的使命。”
被稱作葛老的老者躬身一拜,“當然,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陛下剷除一切對皇位,對大業江山有威脅的人,若葉沐辰真的有朝一日威脅到陛下,我一定會出手,除掉他!”
“嗯。”業皇滿意點頭,葛老是大業皇帝代代相傳的親衛,他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歲,百年之前,他還是個少年之時就已登臨天境!
時至今日,他的武功更是早已不能用尋常的境界來衡量。
就算是天境強者,在葛老面前也至多撐不多三招。
這是業皇的底牌。
也因此,他可以毫無顧忌的讓葉沐辰發展,讓他去瓦解敖丕廷的勢力,希望,葉沐辰確有幾分本事,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