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鳳行走後,一直躲在屏風後的葛老走出,低聲詢問,“陛下打算如何?”
業皇不疾不徐道,“你速速號令左長弓左將軍帶領從龍衛秘密回京,另外,給承乾王傳一道密旨,不要說明理由,要他調動兵馬回朝援京……”
“還有,佑安王那邊……”話到此處,業皇頗為不悅的蹙眉,“暫時不要打草驚蛇,要你的人給我盯緊了佑安王府,絕不許任何一人趁亂逃走,待朕教訓了敖丕廷後,再處置佑安王府滿門逆賊!”
“是。”葛老知道,陛下這次是認真了。
這些年來,陛下玩弄權術,不注政績,人人都以為他是個昏庸至極的君王,可若業皇當真昏庸,當初又怎能坐上這大位?
早在多年之前,業皇就曾想過會有人謀逆,就提前命令左長弓暗自培養了一支軍隊,並賜名從龍衛。
如其姓名,他們是為捍衛皇權而生。
一旦業皇感受到危險,他們便會傾巢出動。
敖丕廷手下那區區五萬兵馬,將完全不是從龍衛的對手。
而承乾王……陛下並非是想用他來平定敖丕廷之亂,而是想試探他的忠心與否。
這些年,承乾王與太后之間的風流韻事傳得人盡皆知,早已惹得業皇惱怒,再加上承乾王位列四大異姓王之首,若是此番,其趁亂而反,那業皇便擁有了一個名正言順,除掉他的理由。
一場謀逆,能看清的人心卻有許多。
葛老馬不停蹄的將業皇交代的事情一一落實下去。
這晚,業皇未眠。
葉沐辰卻睡得極好,他相信得知敖丕廷要反,業皇當比他著急許多。
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他不喜為還未發生的事情發愁。
而聽雪在他的滋潤與灌溉下也睡得極為香甜。
直到翌日午時,葉沐辰才優哉遊哉的起床。
“閣主,一切如您所料,雖然屬下未能查到江陰城來的那幫人藏在何處,但江陰城確實空了,想必他們已經抵達燕京之外……”
“還有百里姑娘那邊也傳回訊息,今晚,她一定不會放過與敖丕廷一絕勝負,報仇雪恨的機會。”
“您就等著看好戲吧。”厲老一笑,只要能除掉敖丕廷,不僅僅是閣主的前程無憂,就連太傅府與群英閣都將剷除一大勁敵。
葉沐辰微微頷首,“皇宮那邊呢?”
“皇宮……”厲老蹙眉,“皇宮那邊並未有何訊息傳出,陛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葉沐辰不在意的笑笑,“無礙,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陛下越是不動聲色,就證明他越有把握,今夜,敖丕廷完了!”
“屬下提前預祝閣主達成所願,為國鋤奸!”厲老道。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不止業皇有些心焦,在接到他莫名其妙的旨意後,承乾王也有些不淡定了。
陛下怎麼會突然要召集他的兵馬還朝?是要檢查他的兵馬?還是說何處發生了謀亂?
承乾王怕會錯聖意,連忙來到坤寧宮請示。
珠簾後,慕容好依舊一襲黑金鳳袍,她慵懶的倚在貴妃椅上,透過珠簾輕瞥著承乾王,“就這麼一點小事,你都要來請示哀家的意思……承乾王,哀家本以為你是當世梟雄,是能助哀家達成心願的最佳人選,可經此一事,哀家覺得,你似乎與哀家並非那麼默契……”
“太后恕罪,小王愛慕太后十幾載,對太后忠心耿耿十幾載,雖愚笨不能體察太后意思,但勝在小王絕對忠心,不會背叛太后,還請太后明示,小王到底該不該從陛下之命,調兵馬回京?”承乾王在慕容好面前,始終垂眉折腰,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是褻瀆。
慕容好輕笑一聲,“你可知,陛下為何要召你的兵馬回京?”
“小王不知。”承乾王低頭。
慕容好道,“若哀家猜得沒錯,敖丕廷左膀右臂皆被斬去,要狗急跳牆了……”
“太后的意思是,陛下想用小王的兵馬來平敖丕廷之亂?那我們何不趁亂而起,坐收漁翁之利?若能成功剷除敖丕廷和陛下的勢力,太后和我才是最終的贏家,我想見太后,就再也不必壓制。”
“……若能日日留在太后身邊,小王即便是為奴也願意。”承乾王道。
慕容好冷笑一聲,“承乾王,你太膚淺了,陛下能坐上那把龍椅,你以為當真就半點帝王術都不會?他此刻召集你的人馬回京,可不是為了讓你平亂,相反,你與哀家往來密切,你當真覺得,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