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笑容略微苦澀,她一字一句的道,“因為……本宮恨父皇!”
“本宮恨足
了他的昏庸無能,恨足了他的膽小懦弱!更恨足了他自私自利,疑心深重,滿心滿眼只有自己!”
“十多年前,母妃貴為貴妃,最為受寵,可東櫻亻委·寇橫生,不斷在海上作亂,我朝之人……不善水性,戰敗多次,因此亻委·寇更加得意,甚至出言要攻打大業……”
“父皇惶恐,亻委·寇更是藉此機會出使大業,索取好處,造成了許多百姓賦稅增加,生活困苦……說來也可笑,大業泱泱大國,竟然真的在亻委·寇的威脅下,給足了他們好處,他們只是一個彈丸之地啊……”
“當然,若僅僅是如此,還勾不起本宮的仇恨,真正讓本宮憎恨的,是那東櫻人竟然欺辱了母妃,那時的本宮不過六歲,我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幕的發生,我拼命的撕咬,想救母妃,可是有兩個東櫻的武士,死死的禁錮了我。”
“後來,父皇來了,他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勃然大怒,可憤怒的不是東櫻人的無恥,而是母妃沒有以死守節。”
“得不到父皇做主,母妃便想求死,可惜,父皇卻制止了她,還說,她做出瞭如此損害皇室顏面的事情,連求死的資格都沒有了,父皇下了一道聖旨,對外宣稱母妃逝世,後又冊封她為公主,給她換了一重身份,遠嫁東櫻……”
“東櫻人連畜生都不如,還未離開大業,本宮就曾看到多名東櫻皇的麾下對母妃動手動腳,可見,去了東櫻,她面對的也是人間煉獄……”
帝凌霜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哽咽,她就像是在陳述一個故事。
一個與她無關的故事。
可她的堅強和故作無事,更讓人覺得心疼。
這一刻,葉沐辰總算明白,業皇不重公主,後宮中那麼多公主都身份卑微,為何偏偏長公主帝凌霜被他寵到了天上。
原來,是愧疚,是懊惱,亦或者是惶恐。
葉沐辰很想安慰帝凌霜,可苦難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知道,一切安慰都顯得那麼微末無用。
“你不必安慰本宮,本宮是父皇與母妃所生,本宮比這天下間任何一個人都瞭解父皇。”帝凌霜忽而拭去了眼底掛著的淚珠,道,“你知道嗎?今日父皇在早朝上提及為本宮擇婿一事,公然提起了他看好孟雲澤,三大異姓王之子,你,還有趙銘心。”
“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