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霜目光溫柔似水,魅惑叢生,那拉長的尾音更似微風拂過葉沐辰的心湖,在上泛起陣陣漣漪。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帝凌霜簡直就是個極品!
一個令天下男兒都求而不得不的極品。
有一瞬,葉沐辰心動了。
但旋即,他又生生的將那微末的心動扼殺了。
“殿下玩笑了。”他後退一步,拉開與帝凌霜之間的距離。
可帝凌霜卻上前一步,“本宮沒有玩笑。”
葉沐辰蹙眉。
帝凌霜繼續道,“本宮知道,從一開始,你便無意朝廷爭鋒,乃至皇儲之爭,可惜,種種原因將你越推越遠,現在,你已深陷旋渦。”
“既然無路可退,何不迎難而上?”
“你可知,今日早朝之上,父皇已經提及要為本宮擇婿一事?”
葉沐辰道,“陛下英明神武,一定會為殿下擇一良人。”
“你就不想問問本宮願不願意?”帝凌霜的神情忽而變得悲切,“罷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在乎本宮的感受,表面上看,本宮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享有世間一切美好,可實際上,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無論父皇,還是天下人,都根本不會在意本宮的意願……”
“他們只想用本宮為大業換取最大的價值,戰亂時,本宮將成為大業的犧牲品,去戰勝國和親,為大業換取和平;太平時,本宮又將被父皇當做棋子,嫁給功臣籠絡對方……”
“你看,女子的一身就是這麼悲切,本宮身為公主都無法自行選擇命運,何況這普天之下萬萬千千的女子?”
“我們從來不是活生生的人,我們從未為自己活過,一直以來,都不過是被圈養起來的金絲雀,作為玩物,可以隨意送人,毫無尊嚴自由。”
帝凌霜在說這些話時,一雙玉手緊攥,長長的護甲已經嵌入了手心的血肉中。
疼嗎?
不。
肉體上這點微末的疼痛,如何能比得上當初她親眼看著母妃被東櫻人欺辱,父皇非但不安慰,還反手將母妃賜給東櫻人,送入狼窩之中的鑽心之痛?
這些年來,曾經風光無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母妃被那醜陋粗鄙的東櫻人壓在身下的畫面,一直都是她的噩夢。
似乎也在預兆著她的結局,和萬萬千千天下女子的結局。
多少次午夜夢迴,帝凌霜都會被驚醒,也許有朝一日,壓在她身上的是醜陋粗鄙的東櫻人,也許是茹毛飲血的蠻荒人,更也許,是父死子繼,是王朝更替,她也逃不掉的悲苦。
她不願認命,所以,哪怕生而為女,她也要與這不公的世道一搏,也要與這不公的命運一搏!
大業朝沒有女皇又如何?她就用自己的雙手開闢出一個先例!
她要告訴天下人,女子的命運從不掌握在男人手中!!
“殿下……”看著帝凌霜孤苦的模樣,葉沐辰心中竟生出了點點憐惜,“不是這樣的,也許,天下女子的命運不可更改,但,殿下是陛下最為寵愛的公主,他一定會顧及公主的感受。”
“寵愛?呵,呵呵……”帝凌霜好似聽了什麼好笑的話,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是自母妃被送給東櫻人後,她第一次哭。
“你也說了是寵愛,並非是真正的愛,今日,父皇可以將這寵愛給本宮,明日也可給他人……”
“最是無情帝王家!”
帝凌霜說著,瞥向葉沐辰,“有酒嗎?”
葉沐辰點頭,對遠處喊了一聲,“魯有莽,拿些莫等閒來。”
他邀帝凌霜入了會客廳。
廳內,只有二人。
鳳行在門外把守。
直到魯有莽將酒送來,鳳行才接過,送到二人面前,而後又復出來,關上了門,繼續把守。
看著二人神神秘秘的模樣,魯有莽心中百轉千回,什麼意思?這長公主主動送上門來,還要酒喝,還與少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四捨五入,這不等於白給?
我滴個乖乖啊,少爺可真是豔福不淺啊!就連長公主這等神女一般的人物,都能……
魯有莽滿臉的羨慕。
而會客廳內,帝凌霜一連喝了數杯酒,才道,“葉沐辰,你可知道,為何這麼多年來,本宮都不肯見父皇?為何本宮明明是大業朝的公主,卻甘於在民間普濟世人,也不經常回宮?”
葉沐辰搖頭。
帝凌霜笑容仍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