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都在懷疑他到底聽懂樓月西的問題沒有。
“那是奶奶讓你來的嗎?”
這時小孩歪著頭思考了一下, 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你能告訴哥哥你昨天晚上睡得哪裡嗎?”
小孩垂著頭不說話了, 看來是有人囑咐過他不能說。
樓月西把最後一顆糖放入了他手心。
小孩抿了抿嘴,把糖放了回去,開始往外後退。
“不能說也沒有關係。”樓月西笑道,還是把烏梅糖給了他,“這是你和別人的小秘密。”
小孩兒沒有回應他。
他退到門邊,眼巴巴地抬頭看著賀烈,賀烈嘖了一聲,收回了腿。
小孩鑽出去,在門坎上回頭看著他們,好似疑惑為什麼他們不跟著他走。
“吃飯呀。”他還比了一個往嘴裡刨食的動作。
三人都跟著他走了出去,來到了昨天中午的飯廳。
王大娘正站在桌旁,桌上放著一碗麵。
她臉色比昨天白日裡難看許多,臉上也沒有掛著笑了,在發現三人走過來時眼睛幾乎要瞪出來。
但這不是最令三人吃驚的。
最令人吃驚的是飯桌上還坐著一個人。
那人聽見腳步聲,抬起一張要哭不哭的臉,在看見來人時眼睛唰地亮了起來,好似看到了生的希望。
赫然是十一隊的朱文華!
“賀、賀隊長!”他這時倒是聰明,改了稱呼,生怕賀烈三人見死不救。
賀烈看也沒看朱文華,目光停留在王大娘身上,半晌道:“喲,大娘,看來昨晚休息得不錯啊!”
誰都不能從王大娘鐵青的臉皮上看出“休息的不錯”這幾個字來,但是賀烈偏偏張嘴就來。
王大娘昨晚吃了暗虧,舌頭差點被樓月西踩掉,她現在連說話都說不清楚。
她也不守著這個新來的“客人”吃麵了,轉身就走,還順道把小孩兒給帶走了。
賀烈注意看了看她的腳,並無異樣。
“白日裡她的行動比夜裡遲緩很多。”烏子默道,昨晚這個鬼可算是神龍見嘴不見尾,差點兒吃掉他的腳,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夜裡她的腳是鬼腳,白日裡頂多是從別人身上卸下來的殘肢。”賀烈道,又看了一眼噤若寒蟬的朱文華道,“去那邊自己催吐去,能吐多少吐多少。”
烏子默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面已經動過了。
“鬼給的東西你也敢吃?”烏子默不敢置信。
“我、我也沒辦法……”朱文華汗都急出來了,衝出去蹲在院子裡就摳自己的嗓子眼兒。
那聲音簡直沒法聽。
聽朱文華稀里嘩啦吐完,誰也沒心情去廚房翻土豆了。
朱文華回來的時候腳步都有點蹣跚了,賀烈皺眉,十一隊雖不是多強的一支隊伍,但也不至於這麼沒用。
這時,朱文華才開始講他們昨天碰到的事。
十一隊一行人本來在山裡駐紮,想等賀烈他們的訊息。
誰知左等右等就是沒人,鹹元愷也不是個多能沉得住氣的。一方面,他對這個鬼域心懷畏懼,不想進去,生怕自己死在這裡;可另一方面,他又擔心賀烈解決了這片鬼域,又立個大功。
於是在下午的時候,他就安排朱文華和另外三個隊員組成一個小分隊進入甸儀村。
他們的意思是進去探查一下情況就馬上出來,外面也安排了接應的人。
誰知道朱文華四人一過村口,頭頂的青天白日就變成了一輪紅月。
天黑得猝不及防,村口也被無形的結界擋住。
四人奮力施法想要破開結界,結果都無濟於事。
村子裡靜悄悄的,四面環山,只有一輪晦暗不明的紅月。
黑暗最是滋生恐懼,但四人到底是靈異局出身的人,短暫的驚慌後穩住了陣腳,開始向村子裡走去。
村子裡散落著不少人家,有些黑著燈,有些亮著。
這模樣和尋常村落的夜晚沒什麼兩樣。
可朱文華知道他們進來的時候不過下午四五點鐘,這時是夏季,晝長夜短,五點的天絕不會這麼黑的。
他們找了戶亮著燈的人家準備觀察,因有院牆,朱文華和一個叫盧京的精瘦小夥爬上了院外的樹。
只見一個婦女對正揹著他們往屋內走去,屋子房門是敞開的,溫暖的橘黃色燈光在水泥地上投出一個楔形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