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比如食人肉的村民,比如神出鬼沒的王大娘,比如賀烈懷中低頭吸血的青年。
賀烈的血好甜。
都是他的。
樓月西控制不住地咬了下去。
傷口變得更大,血腥味隱隱在空氣中浮動。
樓月西心滿意足地嗅聞著略帶鐵鏽味的氣息。
一張大嘴無聲無息地在賀烈的腳下成型。
樓月西像是被打擾進食的野獸,撩開眼皮一腳踩住了還沒有伸出來的舌頭上。
婦女的臉扭曲著尖叫,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仰著頭被咬著脖頸的賀烈不知道,守在門外的烏子默也不知道,在這個鬼域裡,最可怕的鬼從來都不是原住民。
等樓月西終於離開的時候,他發現原本細長的傷口旁邊已經多了數處牙印,傷口處甚至因為缺血而短暫地泛白。
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是我……”樓月西像是驚醒一般。
他猛地放開緊抓在賀烈肩膀上的手,整個人有些踉蹌地後退一步,卻被賀烈緊緊抓住。
賀烈挑起眉頭,臉上也因大量失血而變得有些蒼白,但斜飛的眉卻和往常一樣痞氣:“怎麼?吃幹抹淨就想跑?”
“過來,抱一抱。”賀烈把人拉進懷裡,“我也得討點報酬。”
他說完低頭碰了碰樓月西有些顫抖的嘴角。
兩人一觸及分。
樓月西還困在方才的情緒中,他失控了。
後怕,愧疚,驚恐。
如果在不清醒的狀態下放縱內心瘋長的慾望。
他真的會把賀烈吃掉。
賀烈抱著樓月西,半晌像是響起了什麼,偏著頭對樓月西說:“把烏子默那小子叫進來吧,給人小孩兒嚇壞咯。”
烏子默被叫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房間裡氣氛不對。
樓月西的臉白得嚇人。
一晃眼感覺賀烈身邊坐了個鬼似的。
哦,不對,本來他就是鬼。
“金剛牆會布吧?”賀烈大爺似的坐在床沿上。
烏子默愣了愣:“今晚不查了?”
“誰說不查?”賀烈瞭了眼他,“陰平地震是後半夜發生的。”
烏子默點頭,資料裡說了,陰平地震死傷重大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地震發生在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大家都睡熟了,跑不了。
賀烈指了指掛在中天的月亮,向左移了三指寬左右:“大概月亮在那的時候。”
烏子默也不是笨蛋,他明白了賀烈的意思。
地震發生的時候,大概就是這裡的鬼活動最為頻繁的時候。
因為這是他們的死因。
“陣布好,先睡覺。”賀烈道。
金剛牆其實是很基礎的一種驅鬼陣法,用五帝銅錢豎著插入地面,插一圈就行,當然效果強弱是根據佈陣者的功力算的。
烏子默倒是有銅錢,但是這水泥地確實不好插入。
賀烈也想到了這點兒,他撓撓頭,準備和烏子默一起去外面。
被樓月西一把抓住了。
“我來。”
然後兩人就見到樓月西拿出一把小刀,在水泥地上輕輕一劃留下兩厘米深的凹槽。
見兩人有些震驚,樓月西輕咳一聲正要解釋。
“青山道偏門的東西還真不少。”賀烈開口道。
樓月西含笑點頭,手指輕勾。
其實只要凝聚陰氣,他用手指就可以刻出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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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月西松了口氣,他方才拉住賀烈完全是下意識舉動,所幸修行之中奇門異術本就眾多……賀烈應該不會懷疑……吧。
烏子默安靜地把銅錢插了進去。
樓月西法力如此高深……
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也許……賀烈也是被鬼威脅了呢?
嘖。
怪不得耷拉著眼皮,一幅腎虛的模樣。
金剛牆很快就布好了,只有一張大床,三個男人也沒啥忌諱。
烏子默道:“我先守夜吧,那鬼神出鬼沒的,此處陰氣又重,不知道金剛牆能撐多久。”
“我來吧。”樓月西輕聲道,“陽氣損耗易疲累,我修行青山道,體質特殊,倒是還好。”
烏子默在床邊躺下了,這次他吸取了教訓,鞋也不脫了,就這麼蜷縮著躺下。看來是被吃腳的王大娘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