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就能好全。
對於修行之人來說,這已經是再輕不過了。他們每個人在修行之初,都被山裡的野鬼、猛獸追著打過。這點小傷實在沒必要放在心上。
他們不在意,賀烈本人更不在意。
但是樓月西卻很擔心。
擔心賀烈痛不痛,擔心會不會影響到他的動作。
青年抬著頭,眼神好乖。
賀烈只覺得胸膛中有火在燃燒,他不知道這火意味著什麼,又應該做些什麼才能平復這樣熱烈的悸動。
他只放任自己的感受,伸手碰了碰樓月西的臉。
幾秒過後,身前的人並沒有動靜。賀烈的頭腦也被習習夜風吹涼了不少。
他有些尷尬,慢慢放開樓月西。
拍了拍他的肩膀,補了一句:“好兄弟。”
氣氛霎時之間冷了下來。
“樓月西,你快去吧。”賀烈抬頭看了看天氣,“山上氣溫低,你別待會兒感冒了。”
面色蒼白的青年微笑著點頭道謝,緩慢地解開自己衣領上的扣子。
因為打著傘,賀烈和他離得極近。
樓月西面板又白,即使在昏暗的環境下也泛著瑩瑩白光,賀烈一低頭就能看見他瓷白的胸膛,上面附著著有些單薄卻緊實的肌肉。
還有顏色稍豔的地方。
他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恨不得一把抓住樓月西把他按到水裡。
小少爺,在荒郊野嶺脫個衣服都這麼慢。
樓月西終於慢慢地進入了水中。
他背對著賀烈。
仿若丹青手細細描繪的漂亮桃花眼幽深無沿,像是翻滾著黑色的風暴。
而賀烈一無所覺。
悶鼓
月上中天。
明黃色的月見草開的正盛, 氤氳的水汽帶著溼熱的溫度,又被夜風吹散。
賀烈坐在池邊的岩石上,右手斜斜撐著一把油紙傘。
為傘下的人遮住月光。
“樓月西?”背後半晌沒有動靜, 賀烈發出聲音。
沒有人回答。
賀烈回頭, 就見到白的晃眼的面板。
樓月西倚著池邊, 半闔著眼,眼尾緋紅,透出來如玉山將崩的姿態。
他眉目舒展,呼吸略重。
竟然睡了過去。
“喂。”賀烈挑起眉頭,蹲下身去戳他的臉。“這也能睡著?”
樓月西被他戳得頭一偏,險些摔進水裡。
失重的感覺讓樓月西睜開眼,眼前就是賀烈放大的臉。
“走了。”賀烈站起身來。
樓月西抬頭一看, 月亮已經爬到了兩人的頭頂。賀烈卻還舉著油紙傘。
他從水裡站起身, 赤著腳站到了月見草裡。
池水從他身上滾落, 嘈嘈切切, 引人遐想。
賀烈的目光從他光潔的腳趾上移, 修長的腿,緊實的腰線,再向上就是遇到冷空氣變得顫顫巍巍的兩點。
他吹了聲口哨。
“有點本錢。”不過沒他的大。
樓月西手指一緊, 草草地拿浴巾把水擦乾, 他動作有些緩慢地拿出換洗的衣服。
然後對上賀烈的眼睛。
手上還拿著一條黑色的內褲。
“我沒帶我的,賀隊。”他的表情像是被撬了倉庫的松鼠, 有些懵。
賀烈也後知後覺想到這個問題。
男人之間借一下衣服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內褲……還是賀烈穿過的。
雖然洗過,但總有些說不出來的彆扭。
“要不……”賀烈的視線移到樓月西換下來的內褲上。
換一個面穿?
樓月西的表情像是被擰了一樣, 非常嫌棄, 並且用譴責的目光看向賀烈,像是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埋汰!
賀烈咳嗽一聲, 移開視線。
兩人僵在山頂,山上晝夜溫差大,白天的暑氣早就被夜風帶走,樓月西被冷得打了個噴嚏。
賀烈直接上前把t恤套在樓月西頭上,又把寬鬆的外褲遞給他:“就空著吧。”
“下山一會兒就到。”
上山兩人就爬了三十來分鐘,下山卻艱難許多。
慶烏山頂沒有怎麼被開發過,一路上不全是石階,有時還得走山路。不少地方長滿了青苔,樓月西又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