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地面上。一本正經的給他說:“還不行。”
“要等小兔子長大。”
賀烈才發現他頭上頂著一對毛茸茸的兔耳,兔耳又長又白又軟,一隻半立著,一隻蔫吧下來向一旁折去,露出裡面淡淡的粉色。
樓月西就伸手關門了,賀烈看到他屁股上也墜了白絨絨的毛球。
清晨的陽光照到賀烈臉上,他揉把臉,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樓月西進入祠堂的第二天,依然無事發生。
賀旺財在院子裡撲蝴蝶,弄得渾身都是泥,賀烈擼起袖子給它搓了個澡。
到了傍晚的時候,西側的天邊被餘暉染紅,東側卻漸漸被飄來的黑雲壓住。
賀烈極陽之體,在尋常狀況下幾乎是看不到陰氣的。他看著漫天的黑雲將整個天空吞噬,知道七月半要來了。
發給樓月西的訊息他已經很久沒回了,簡訊的頁面還停留在他的上一條。
【賀隊,你在門口嗎?】
賀烈回了在,還給他拍了賀旺財洗澡撒潑的照片。
只是資訊傳送後後面跟著紅色的感嘆號。
祠堂內陰氣過剩,幾乎與鬼域無異,資訊自然也發不出去了。
賀烈抱著狗,凝神看著院落。
晚飯他用禿黃油拌著白米飯吃的,橙紅的小瓶子裡現在只剩一半了。
他突然想起麵店老闆說的話,小巷裡賣禿黃油的奶奶若是他爺爺十二三歲時見過的,那也是發生在八九十年前的事了。
八九十年前,樓月西還沒出生。興許樓月西不是在膠許見到的。
但他心裡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就連這間祠堂他也覺得有些不妥。
駱氏祠堂布局講究,背山面水,水口收藏。
因為水主管族運財源,想要家族人丁財運兩旺,必須背靠為實,水抱宗門。
可它的採光太暗了。
樓月西先前幾次從裡面出來時,從半開的紅棕色木門裡他也能看到漆黑的地面一閃而過。
賀烈圍著祠堂走了一圈。先前樓月西以他陽氣太盛可能會破壞祠堂內陣法為由,不讓他靠得太近。所以他實際上都沒有上過高臺。
祠堂是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一般而言建築要高大,採光要足。但這祠堂與這佔地頗廣的院子比起來,就顯得小了些。
樓月西曾解釋說這是因為先前的祠堂木頭朽了,後來重新修建的。
既然重新修建,為何不修的大一些呢?
更重要的是,樓月西的手機已經因為陰氣過盛而失去了功效,可守在門口的賀烈卻未察覺到一絲陰氣的溢位。若是說賀烈對陰氣不敏感,可是賀旺財卻是一隻黑狗。
黑狗通靈,能看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這幾日旺財時不時對著大門外吠叫,卻從來沒有衝著祠堂叫過。
——這間特意修窄的祠堂,為什麼能將陰氣一絲不漏的包圍起來。
又或者說,它為什麼要呢?
吃掉
夜色沉得發黑。
天空中飄起雨來。
快凌晨點了, 賀烈卻毫無睡意。蜷縮在他腳邊布團上的小黑狗卻突然支稜起耳朵,衝著門口的方向叫了起來。
賀烈半闔著的眼倏然睜開:“誰!”
門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頓,而後就是猛地一記金鐵碰撞之聲。
噠噠的腳步聲在雨夜裡響起。
不是鬼, 是人。
賀烈翻上屋簷, 就見一個黑色的瘦小身影消失在轉角處。
他沒有追, 甚至沒有開門。
江邊的路燈還亮著,所以他能清楚地看見無數扭曲變形的黑影從江邊慢慢地走出來。
岸邊溼潤的泥土中還有燃燼的蠟紙,那些黑影三三兩兩的拖著疲沓的腳步從一處遊蕩到另一處,尋找自己的供奉。
漸漸的,有黑影在向駱氏的大門走來。
不應該,即便駱氏是膠許的大族,人口曾經非常興旺, 但這麼多年, 該轉世投胎的也該轉世投胎了, 怎麼會有如此多的數量!
賀烈猛然響起那聲金鐵之聲——有人破壞了駱氏的銅獅子門環!
數百年的祠堂, 供奉了多少香火。
除了駱氏尚未轉生的魂魄, 還有想分一杯羹的孤魂野鬼!
是誰?!
賀烈來不及多想,那人被發現的早,銅獅子只來得及破壞了一隻, 但遊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