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看著煥然一新,坐在自己面前大快朵頤。
就像是餓死鬼投胎瘋狂吃著面前食物的趙師奇,杜澔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現在的趙師奇看著的確有印象中的感覺,可他還是感覺哪裡不對勁。
“吃飽了?”
瞥見對方放下筷子,杜澔淡淡道。
聞言趙師奇趕忙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這才重新堆滿笑容。
“哎哎,吃好了,吃好了。”
隨著姿態放鬆,吃飽喝足,他加上一段時間的緩衝。
他這會的神態也逐漸放鬆下來,恐懼依舊恐懼。
畢竟眼前是他一直以來的夢魘,不過相較於最初要好上不少。
“那個澔爺,之前我的確和您是有點誤會。
不過那次真不是我打的黑槍,那件事真和我沒半毛錢關係。
您要是不信,那我也沒法子。
而且我現在要錢也沒有,至於我家人現在都在鄉下,至於哪裡我現在也不知道。
您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
許是杜澔後面一直沉默不語,趙師奇索性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心態擺平,這姿態確實越來越像趙爺了。
杜澔微微頷首,這才像話。
不過對方還在糾結那日打黑槍的事情,屬實讓杜澔有些繃不住。
那日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自己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也是趙爺沒落的關鍵節點。
“趙爺,說起來能夠逮到你也是不容易,聽說你是在津門港被我的人逮到的?
你這是要去哪呢?”
杜澔笑呵呵看向趙師奇。
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畢竟趙師奇不管怎麼說是青幫大佬。
就算厲爺要收回他的地盤,但不管怎麼說,趙爺本身還是厲爺的徒弟。
青幫師徒傳承就算關係再怎麼生疏,也不至於趕盡殺絕。
所以在杜澔的認知中,趙爺東山再起的可能性更大,不至於遠走他鄉。
就見此時趙師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很想指著眼前的傢伙怒斥。
還敢問我?
如果不是你,老子現在早就已經東山再起了,何至於逃遁至海外?
可他不敢,深吸幾口氣,這才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呵呵,澔爺,我這就是在這裡混不下去。”
“混不下去?未必吧?趙爺你這以往的人脈呢?”杜澔不信反問。
趙師奇無奈搖頭,只能撇開因為杜澔不談,嘆道,
“澔爺,您要知道,人走茶涼的道理。
您也清楚之前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唉,我當時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厲爺當時就說了,讓我解除一切職務,先讓我避避風頭。
可青幫內鬥多嚴重您也是清楚地。
這擺明了就是把我踹出去啊!
手上沒地盤也沒人手,我實在是不敢太過招搖。
倒是求助過之前的同門兄弟,想讓我們幫忖一把。
可結果呢,禮送了,錢也送了,什麼都沒撈著!
我還不能多嘴,多嘴他們落井下石的時候比誰都乾脆。
唉,澔爺,我現在是真的混不下去了啊!”
這番話也算是趙師奇的真心話了。
固然這裡面有杜澔的成分在裡面,但不可否認,青幫的落井下石的態度,也是讓他心涼。
“這樣啊”
杜澔摩挲著下巴,對於趙師奇的遭遇也是能理解。
青幫內鬥是出了名的,或許在厲爺當年那一輩而言,還算是比較穩定。
那時候有一群更老的老頭子鎮著,大家都得講規矩。
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那時候窮啊!
窮,本身就沒啥利益,自然要抱團取暖才行。
現在時代變了,青幫哪個堂口不是賺的盆滿缽滿,不少人直接都是和官員有所勾結,成了人家的白手套,賺的更是不少。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人心自然也就散了。
現在的青幫看似一條心,實則各個堂口是一個小團體,而堂口之上的各個老頭子,則是一個個大的派系。
九龍代表的是派系,堂口是底下的小團體。
一些弱一點的九龍,甚至都沒法鎮住底下的堂口。
甚至就連厲爺,算是青幫九龍很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