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米高空,孟引楨才覺得剛剛那些躁動,情.欲在慢慢離他遠去。
她不回應他已是如此,不敢想像她真正動心的時候,自己會有多麼情難自抑。
孟引楨覺得此時的自己像個毛頭小子,為一點點的肢體接觸,而暗自春心萌動。
其實他們什麼都沒幹成,把她灌醉,也只是為了能讓她安心地睡個好覺。
不過他的憐香惜玉被浪費了。
凌晨四點,尹漱躺在床上,清醒得和貓頭鷹一樣,眼睛睜得圓溜溜的。
可剛剛她似乎不是這樣的。
雖不至於發酒瘋,卻好像一直喊著讓孟引楨揹她。
然後孟引楨還真的背了,揹著她在房間裡四處走動,像是在哄一個小嬰兒入睡一樣,十分耐心,十分輕柔。
她伏在他寬厚結實的背上,嘴裡哼哼唧唧的,行為上更是越軌,手伸進他的領口,雖沒有長驅直入,也在鎖骨上胡作非為了一番。
因為他的鎖骨很直很突出,中心還有兩個凹進去的小圓骨頭,它們形成了一個小窩,作為一個安撫入睡的玩具,再合適不過了。
尹漱從被窩裡伸出自己罪惡的右手,盯著看了幾秒,指尖又湧現出了他帶給自己的感覺。
熨帖,溫暖,安穩。
她猛地又把手縮回了被子裡,才發覺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甚至整個房間都很靜謐,陷在一片漆黑之中。
他走了?
尹漱鬆了口氣,卻又有一絲絲遺憾,不過很快了無痕跡。
她起身去開燈,發現了床頭留了字條,或者稱之為小作文更為準確。
【給你預訂了早餐的客房服務,黑咖啡+黃油牛角包,多少吃點,嗯?】
【房卡給你留了一張,不想回宿舍,不想見討厭的同學,就來這裡,有任何需要的就告訴我,我來安排。】
甚至還有一張他的工牌,他說,你可以拿著這個去榕杉資本參觀,再考慮要不要來實習。
最後他報備了自己的行程,去紐約出差一週,有想要的東西儘管告訴他,他會一一帶到,甚至還附帶了往返的航班號,是何居心,不言而喻。
全部看完,尹漱覺得孟引楨該出書,書名就叫:如何一夜之間長出戀愛腦?看這一本就夠了!
她自然不會接受,這些都太超過了。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一個巴掌拍不響,她抽手,一切就可結束。
*
以防他的工牌被隨便亂放找不到,尹漱拉開床頭櫃的抽屜丟了進去,卻發現裡面還有自己的那張學生卡。
兩張薄薄的卡片,詮釋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氛圍。
照片裡,她素面朝天,扎著馬尾,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短袖,眼神清澈,但肩膀略微僵硬。
而他,黑髮全被梳了上去,露出清晰凌厲的髮際線,甚至能看出一點美人尖,往下是直視鏡頭的鋒利眉眼,微微皺眉的樣子讓人恨不得奉上一切,山根把本就立體深邃的五官又推到了新高度。
他們真的不是一路人,每一個細節都在提醒尹漱。
她不再貪戀,下床,理好被子,擺好枕頭,把一切都恢復成她到來之前的模樣,隨之拿上自己的書包,默默離開。
過程之中,只有尹漱清楚自己的內心有多狼狽。
*
日子重又迴歸正軌,至少尹漱是的。
孟引楨似乎還未歸位。
出差的每一天,他都記著抽出時間給她發訊息,不過都石沉大海。
她的回應止於拒絕他的好友申請。
失去對她的掌控,讓孟引楨焦躁不已,於是他不計後果地想出了一個法子。
從紐約回來那天,他抱著一種緣木求魚的心態,期望她能來接機。
不過回應他的卻是一條猶如兜頭涼水的訊息:【她現在在t2航站樓,國際到達處。】
孟引楨:【果真?!】
對方:【是的,她似乎來接一個朋友。】
不過三秒,又來了訊息。
對方:【接到了!】
孟引楨的手機緊接著收到一張清晰無比的照片。
短短五條訊息,孟引楨覺得自己像天堂地獄走了一遭。
照片裡有她沒他,而是另一個男人。
很好。
甚至,那個男人也有她送的花。
孟引楨憑著僅剩的教養,沒把手機摔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