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的高大男人,心裡很是狐疑。
大學裡能結交到這樣的朋友嗎?
還是說……他不敢再往下想……
不過,汐汐向來是聽話懂事的,應該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多個朋友也多條路,於是老人和善地伸出手和孟引楨打招呼:“我們汐汐在北城沒什麼認識的人,還希望孟先生多關照啊……”
孟引楨順勢握住老人的手,說:“應該的,汐汐很聰明也很努力……也時常牽掛您……”
隨後,他順勢就牽著老人上了車,把尹漱晾在了一邊。
尹漱被氣得無語,氣鼓鼓地發動了車子。
後面的兩人倒是聊得十分投機。
孟引楨會不會討女人歡心尹漱還猶未可知,但討老人長輩歡心很是有一套。
這個狡猾的男人!
等到了家,尹漱才發現後面還跟著一輛黑色轎車。
“爺爺,第一次來不能空手……”
孟引楨說完,吩咐轎車的司機把後備箱的禮物一個個搬進了家裡。
“孟先生太客氣了……”老人說著,剛消下去的疑慮又冒出了頭。
這個孟先生目的不純。
不過老人剛出院,精力不濟,沒多盤問什麼,自己先去了後院。
他相信自己的孫女會有分寸的。
一時間,前院只剩孟引楨和尹漱兩人。
尹家在北城就一處房產,出事後就立馬變賣了。
所有東西全部搬回了這裡,所以空間有些擁擠。
孟引楨很好奇尹漱的房間是什麼樣子,有些興奮地問:“能看看你的房間嗎?”
尹漱不為所動,只冷靜地說:“孟先生,您現在所做的事已經逾矩了……您沒必要……”
“這有什麼,改天我也帶你見我父親,去我從小住的地方……”
孺子不可教也!
尹漱索性閉了嘴,把他領到了自己房門口,“這裡就是,您隨便看……我去陪陪爺爺。”
孟引楨回都沒回,直接推門進去,尹漱隨他去。
她的房間很小,但收拾得很整潔。
黑色的鐵藝床,純白的床上四件套,枕頭旁還趴著一隻熊貓玩偶,很是溫馨。
書桌上擺著玻璃,下面壓著各種她和家人的合照,去遊樂園的,去動物園的,去參加文藝比賽的,每張都笑得很開心,是孟引楨從來沒見過的。
桌子的左上角擺著一把琵琶,擦拭得很乾淨,每根弦繃得緊而直,透出一種文人的風骨。
這讓孟引楨想起她在迎新晚會上的笛子獨奏。
本來她也會是一個衣食無憂,順風順水,在父母的呵護與關愛下長大的女孩,但一朝家破人亡,一切用來陶冶情操,修養身心的琴棋書畫都成了她的謀生工具。
不知她吹笛子掙獎金的時候,有沒有感受到一種生生的割裂?
牆上則掛著她寫的一些字,幾乎都是瘦金體,尤其是一個鶴字,寫得出神入化。
孟引楨兀自笑了,幸好,她在經歷那些痛苦前還曾開心過。
不像他,沒有真正開心過,也沒有真正痛苦過。
他沒再去打擾她,站在門口抽了支菸,便坐上車走了。
尹漱本以為他還要留宿,哪知他卻一聲不吭地走了。
是不是自己太抗拒他了?
尹漱突然愧疚了起來,他大老遠來一趟,甚至連口茶都沒喝上……
唉……
尹漱心頭亂如麻,撥了個電話過去,“怎麼這就走了?”
“不是你趕我走的嗎?”孟引楨委屈起來。
“對不起……我……您到哪了,要不我去把您接回來吧……”尹漱腦子一熱,真想去接。
“算了,再準你兩天假,在家陪著爺爺吧……”
“好。您路上小心。”
這回是孟引楨先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