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中午,孟引楨陰著一張臉下了飛機。
他幾分寒涼地想:這個小狐狸怎麼真就這麼狠心,一點都不聯絡他?
還是說搞藝術的人都有一種鈍感,一旦進入角色,是六親不認,只全身心地抱著自己的寶貝角色過活。
孟引楨很想一通電話去給導演,讓他趕緊把人放回來。
可他今天是壽星,壽星合該眾星捧月,不該低聲下氣求人回來陪著過生日,他決定再等等。
她還是懂事的。
孟引楨特意從普通口出來,眼前烏泱泱一片五顏六色的人群,放眼望去……還有望的必要嗎?
她那身段,鶴立雞群一般,要是來了,一眼就能瞧見。
孟引楨淡淡地收回目光,把插在襯衫領口的墨鏡取下,戴了上去。
他心煩得很,還是眼不見為淨。
孟引楨大步流星地出了航站樓,他的車早已候在一旁,但孟引楨沒有要上去的意思,他猛地把墨鏡一摘,眼神亮得出奇。
原來是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那輛灰色的帕拉梅拉。
尹漱從右後視鏡觀察著孟引楨,他的手指捏著鏡腿,似乎很想一惱,把那細腿戳到她眼前。
他這是生氣了,等著她來哄,她來請。
尹漱從善如流,掛了倒擋,平滑地倒車,穩穩停在他身旁後,徐徐降下車窗,也不說話,只扭頭笑著看孟引楨。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套了?”孟引楨幾分不悅地說著,卻自己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
“安全帶。”尹漱提醒著,孟引楨卻偏偏紋絲不動,他轉過身子,湊到尹漱面前,問她:“想我了沒?”
尹漱被一股龐大而清冽的氣息籠罩著,剛剛還十分穩固的心神開始動搖,卻還是鎮定地說:“不想……”
她出去拍戲大半個月,孟引楨就足足空了大半個月,她卻信誓旦旦地說不想他,不過沒關係,他想就行了。
男人就是這樣一種下三路的東西,不管感情是深是淺,緊要關頭總還是那些庸俗的東西佔了上風。
孟引楨眼睛染上一層紅色,尹漱和他對視,隔著一層手掌和一層西褲挺括的布料,感受他洶湧的情感。
隨之,她也傾身過去,兩人像是天鵝交頸一般低訴著情話,“想……”
尹漱及時回應了他,今天他是最大的,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百無禁忌,只要他開心就好。
*
尹漱挑著去了最近的那個酒店套房。
下車,上電梯,刷卡,進門,這一系列的過程中,孟引楨緊緊貼著她的後背,男性的體溫和荷爾蒙覆在她身上,像是一頭潛伏的猛獸,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尹漱突然覺得孟引楨這副白日就要宣淫的架勢,不會到時候連房門都不想出一步吧,那她準備的那些東西該怎麼辦?
於是她也不想瞞下去了,“我給你準備了生日驚喜……”
得,打了那麼多腹稿,一張嘴還是這麼幹巴又極其老套的話。
尹漱有些懊惱。
孟引楨卻一個彎腰,把人直接抱到懷裡,隨之抵在了門板上,沉聲說:“這樣就已經夠了……”
果真不想出房門。
“不行,一定要去,關先生和他太太約了我們一起打麻將……”尹漱一本正經地說著,當然這只是驚喜當中的一個過渡,並不很重要。
“你聽聽,你這是和壽星說話的口氣嗎?”孟引楨不想再管什麼驚喜,直接堵住她的嘴。
大概是很久沒有和他一起了,尹漱竟不由自主地仰頭去迎合他,身子也是不由自主地貼過去。
兩顆心臟,隔著血肉,同著頻跳得厲害。
許久,尹漱陷在枕頭裡的腦袋動了動,她抬頭,手肘撐在枕頭上,睫毛側影翹而分明,壓到了孟引楨心頭。
她說:“我想喝咖啡……”
聲音懶懶的,悶悶的,好似還沒從情潮裡抽身。
孟引楨沒說什麼,吻了吻她的額頭,下床給人泡咖啡去了。
尹漱這才趁機從包裡把那個盒子拿出來,她再不行動把這天過得有個生日的樣子,孟引楨只會毫無節制地一輪接一輪,別說出酒店了,她連看到天花板都困難。
咖啡醇厚的香氣飄來,孟引楨遞給尹漱,很自然地由著她在自己床上吃喝。
尹漱得了咖啡,便裹緊被子,小口小口地喝起來,入喉已沒有那麼燙,滑到心坎,讓她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孟引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