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漱不像以往那樣出不了戲,繼續沉浸在角色中,而是驚叫著跑到了鏡頭外。
這一跑一下子撞上了一個人。
“有個蝸牛爬到我手上了!”她嚇得臉一下子都白了,即使剛剛兜頭淋了那麼多雨,都沒有現在這麼虛弱。
她怕極了蝸牛,甚至不敢甩手,生怕這東西會跑到她的臉上。
劇組的人難得看到一貫恬靜的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都忍不住笑了。
有好心的攝像大叔說:“沒事沒事,我幫你拿下來。”
說著就要上前,而她幾步一跑已經撞上了一堵牆。
攝像大叔一下子愣在原地,但卻眼疾手快地撈過旁邊的相機,定格了美好的一瞬。
剛和副導演誇完她演技的導演,還不明狀況,從監視器後抬眼卻看見她撞進了聞樵的懷裡。
甚至碰撞間有幾滴雨水落進了腳下的小水窪裡,晃出一圈圈漣漪。
導演遲緩地起身,心裡已經開始給孟引楨道起歉來。
孟引楨自己來不了,便託了導演照顧尹漱。
導演自然很樂意,尹漱是帶資進組沒錯,但她演技好人品更好,就算孟引楨不說,他也會留意。
畢竟她和其他那些帶資進組的草包是天壤之別。
聞樵託辭說要來探自家演員的班,他作為導演無權拒絕,以為來了也沒關係,自有他從中調節,出不了什麼事。
哪知一來,話沒說上,倒是先抱上了。
孟引楨要是知道了,非得拆了他的劇組不可。
導演在心裡默唸: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然而尹漱比他還要慌張,認清來人之後,立馬就離得老遠,像是練了輕功一般迅捷。
“沒事了,已經沒了。”聞樵遠遠地朝她晃晃手中的小蝸牛,自然淡定。
“好……謝謝。”她點點頭,手腳還有點畏畏縮縮的,蝸牛再小,可在她手背上蠕動的那種異樣感,估計會成為她最近的陰影。
每個人都有天生害怕的東西,屬於尹漱的就是這種蝸牛似的軟體爬行動物。
聞樵還撐著傘,不知剛剛他是如何掌著她,又如何不著痕跡地摘了蝸牛的。
收了傘,聞樵不再看她,和導演打了招呼後,徑直去找自家藝人。
彷彿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