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影武刺客團劫持幽王之際,弒君謀反。但據我調查,秦霜伯父到達京都時,靖王已經清理完內宮刺客。秦霜伯父和秦昊大哥並未帶兵進入內宮,而是獨自前往。如果他們真的意圖謀反,怎會隻身前往內宮?”
秦烈停頓了一下,又拿出一份供詞:
“這是當年城門老兵的證詞,他們可以為伯父作證!”
然而,秦霄卻伸手擋住了秦烈遞過來的供詞,手掌重重地按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怒斥道:
“烈兒,你太天真了!在朝廷之中,私自領兵回京本身就是大罪,等同於謀反!陛下沒有嚴懲他們父子,已經是看在我們漠北的面子上大發慈悲了。你這些所謂的證據和供詞,在朝堂之上根本站不住腳。”
杜婉晴見狀,立刻按住秦霄的手,輕聲勸解道:
“烈兒年輕,不懂朝堂上的權衡之術,你別過於苛責他。”
秦霄哼了一聲,怒氣稍減,但仍帶著責備的口吻說:
“他如今還四處查訪,意圖為秦霜當年之事翻案,如此明目張膽,只怕十個漠北也保不住他。”
秦烈被父親的話說得一愣,心中義憤難平,但更多的是無奈和擔憂:
“那……難道就讓秦霜伯父一直揹負著這個冤屈,四處逃亡嗎?”
突然,秦烈想到了什麼,緊張地追問道:
“父親,你這次回京帶了多少兵馬?”
秦霄放下茶杯,泰然自若地說:“你老爹我才沒有你伯父秦霜那般耿直!”
秦烈聽完,心中的緊張稍微緩解了一些,重新坐了下來。
杜婉晴看著秦烈,眼中滿是擔憂和無奈,她語重心長地說道:
“烈兒,關於十五年前的事情,我們原本打算永遠不向你提及,就是不想讓你捲入這場紛爭之中。”
“當年我們接到訊息時,靖王已經登基,他放出的訊息更像是一種試探。你秦霜伯父忠烈耿直,不聽勸阻,最終才走到了這一步。”
秦霄也收起了剛剛的嚴厲,教誨地說道:
“烈兒,你要明白,我們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引起天下蒼生的劇變。如果為了真相,為了復仇,就輕率地發動戰爭,那麼最終受苦受難的永遠是天下黎民。”
“多少皇權的更迭,都伴隨著陰謀和屠戮,我們能做的,就是讓這種變故對黎民百姓的影響化為最小。”
“我相信你秦霜伯父孤身進入內宮,也是為了京都和百姓能夠免遭戰火。他忠烈一生,為國家和百姓付出了太多,但唯獨揹負不起這叛國謀反的罪名。”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秦霄嘆息著,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和無奈。
場上氣氛變得沉重起來,三人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沉默。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門外軍士的聲音傳來:
“將軍,宮內傳旨來了!”
秦霄和杜婉晴微微一驚,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隨後帶著秦烈一起來到了驛館的前堂。
一位身著華服的公公手持聖旨,緩緩展開,高聲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漠北王秦霄,王妃杜婉晴,遠赴京都,辛勞可嘉。特賜斛珠十顆,金絲綢緞十帛,汗血寶駒十匹,以示皇恩。宣漠北王秦霄明日進宮,共商朝議!欽此!”
秦霄和杜婉晴上前一步,恭敬地跪下接旨:
“臣秦霄。”
“臣妾杜婉晴。”
“謝陛下隆恩,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