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
蕭雨來拜年,涵寶下車後看見我立馬飛奔了過來,我也趕緊跑過去接她了。她在車上還吐了,來回六個小時車程為了來見我待上倆個多小時。
會把奶奶給的紅包給我(因為看到我沒有紅包),會因為我不喜歡她爸爸,而幫著我和他爸爸作對,打他,踢他。會隨時拿著小板凳和我貼貼。會學很久的剝夏威夷果,為了剝給我吃。會想要我跟她回去,但是聽我說那不是我家之後,不再勉強我跟她回去,只是會有一點點不開心地跟我招手告別。
我這一生有這麼個好女兒實在是我的榮幸。我寫到這裡時我的眼睛再次淚目。
因為錯的選擇,選擇了錯的人,導致和自己的孩子見上一面變得那麼不容易。她表現得那般懂事,有趣,但越是這樣討好,作為母親便越是心酸。
但我連我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扭轉和拯救,又如何能夠改變她的命運?我無法為了她,放棄我的一切,我有貸款要管,我無法同她生活在一起。她只是會需要我,但是她更需要她的姑奶奶,她的爺爺。我無法代替那些人在她心目中的重要程度。慶幸她有那些親人愛著她,以至於她雖然悲傷,但不至於太過悲傷。
外婆家旁邊的水庫已經乾涸,只留下小部分面積的水域。倒是還可以釣魚。小時候的玩伴已經無法在拜年的時候湊齊了。水庫變成了同齡的晚輩小孩子的天下。姐姐問姐夫會不會打水漂?我突然想起在大理時,永華打的好看的水漂。我學會了打水漂,訣竅:扁平的小石子和身體後傾,手勢準備好,朝水面平扔。雖然只能打出三四個旋渦,但是我已經很開心了。
就像離開時,外甥因為要離開他的小玩伴而戀戀不捨,像極了當年的我。時間拋棄我們的時候是無聲無息的。就像不是過年變得無趣,而是換了一批人。
完成了一年一度的方大公園遊玩,
在進門口碰到的男生,擦肩而過,穿著黑色長外套,個子180左右,真的是理想型。可惜我邋邋遢遢,穿著怪異,他並沒有看我一眼。
在朋友圈發現好像高中的同學完成了十年的會面,一起吃了飯。可能都是精英人群,又都是畢業之後玩得比較好的。我看到了那張照片,卻對照片上出現的除了在朋友圈有點面熟的兩位女同學,對別的同學完全沒有印象了。我好像完全失憶了一樣。更不可能去過問。好像誰都有極好的朋友,唯獨我身心涼薄,又混得極差,自然是沒必要套近乎的。
我現在最想做的大概就是安安靜靜的活著,把貸款還掉,免受任何的威脅和痛苦。哪怕死掉,哪怕所有人都死掉,都可以。
最怕拎不清,看不清,再被欺騙和重蹈覆轍。如果實在因為身體痛得不行,甚至無法忍受,那就想辦法死掉。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想想我此生,縣一中出來的,怎麼也考上了二本,有不錯的工作,最終因為還貸款到這種地步,實在可悲。除了死,不會再有更可悲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