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4月6號,在距離開庭的最後兩天。狂躁還是起了。或許是這狂躁已經維持了一段時間,只是我未曾輕易察覺罷了。
人人都只是把我當做一個工具,我厭惡這種感覺。
人生的一切都是際遇,總算快成為了能夠獨當一面的小大人。差點忘了,我馬上就要27歲了。確實這些年沒見過什麼世面。
第一次作為被告進入法庭,也是第二次進入法庭。真正到這一天了,心態反而變得更平和一些了。
法院不能帶水進來。安檢反而沒有老家嚴。
保安之類的都比較和善,負責任的指出了方向。
進審判庭之後變得緊張,接受命運的審判,這句話總算在4月8號這天落到了實處。可能是總覺得由於我的努力,目前的處境不算太糟糕。所以沒那麼害怕,好像怎麼都可以,不過是變得麻煩一些罷了,反而更順其自然一些。
蕭雨說出庭他會來,他終究是沒有來。但是我早已不再寄希望於他身上。也不祈求他每個月會給我錢,如果始終沒給,那就打官司,挺好的。
人生無非就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我實在很慶幸我不是一個真正的無業遊民。多少會因為我的身份受到社會的半分尊重。
這場庭審比我看起來會簡單許多。原來一切也沒有那麼的複雜,那麼的嚴肅。沒有那麼的流程化。民事訴訟更像是一場解決問題的溝通。
整個過程中心態都特別的平和。
最後的費用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少很多。總共多花了四五千塊錢而已。那些利息也是我該花的,所以沒有關係。接下來就是還錢,努力還錢。其實每個月的壓力也沒什麼。把公積金提完的時候,剩下就每個月還3000就好了。稍微來一單就可以正常生活。只要銀行卡不凍結,就可以長舒一口氣。
訴訟官之類的都很好奇,我這麼年輕看起來這麼老實為什麼會坐上被告席?倒是拜那場婚姻所賜,感受到了不一樣的風景。法官說讓我之後在和前夫的訴訟周旋中要記得留個心眼。我反倒覺得無所謂。但是如果一半的錢他沒有還給我,我會起訴他的。我喪失了我的許多,換來了現在不算糟糕的局面,他總要付出代價。
但我並不會對誰有不切實際的希望。就像今天他沒來很正常,他說每個月會給我的錢,沒給也很正常。無所謂,實在都不給的話,以後再起訴就好了。
我經歷的那些焦慮,那些痛苦對我來說也並非全然沒有意義。
蝴蝶經過了長期的化蛹,才能夠更快樂的飛翔在天空。
我最終知道了,人不應該活在幻想裡。人要為自己做出的決定,付出代價。不要低估人性。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不破不立吧。不經歷這些怎麼成長呢?
這場重生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不用太努力了。兩年兩年應該就夠了。兩年就足夠徹底的走出泥潭了。比我想象中的5年要早了兩年。
我現在反而真的覺得很輕鬆。就像現在這樣隨緣的活著。做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如果假期有時間就回去看看孩子。我甚至可以準備考研。我始終慶幸我這個工作所帶給我的一切。
這些年我的記憶力逐漸衰退,我甚至忘了我跟人提起過深圳。也忘了,我曾經在2022年的某一天跟毛袒露過。
所以到2024年,也就是在我們上一次交談之後的兩年,他突然在飯桌上再次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提起天正建築和我曾經在深圳上過班這件事,讓我覺得尤為恐懼。雖然這些事並沒有那麼重要。
之所以提起這件事,只是因為我說起我能力很有限。然後他就插了這句嘴。意思是我很厲害一樣。他記得我學園林倒是不稀奇,但記得天正建築和在深圳某某某公司上過班這兩件事,還是讓人有些震撼的。
這兩年與我而言經歷了太多事。對他的那種莫名的情愫也消失無幾。換了無數個精神寄託和無數個愛人。
若非要說有什麼記得的,大概是2022年的夏天,一起去看學校準備的那場煙花秀。
當然他對我而言,另一個更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和阿靈成為朋友。
阿靈,跟我果然是難得一見的朋友。會對我很好,不計回報的那種好,會帶我去吃好吃的。和我喜歡同一類的男孩子。當然也是因為阿靈我知道原來毛會在背地裡把我那些事說出去,我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的,但其實不是,我後來就很少與他人言說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