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夕之前倆三天,我就已經變得很焦慮了,好像需要一個合適的人一起過七夕,確切的說是需要新的精神寄託。但是我在許多社交平臺和許多賬號上想要找合適的人,雖然破天荒的給了我很多的流量,但最終沒有找到。我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怪異,情緒反撲也越來越嚴重。
在七夕的上午十點,從夢中醒來之後突然想起了阿林,突然還是給他發了訊息:阿林,我想你了。
下午四五點的時候,他突然問我:去釣魚嗎?我突然震驚了,我以為他上週日說走了,是真的已經走了,我以為他現在已經在廣州了。
我突然變得很激動:你不是去廣州了嗎?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沒去。
阿林說:你想我沒去還是去了。
我說:所以你是沒去還是去了?阿林:你猜。
我說:我怕你唬我,你猜我猜不猜?你好煩啊你。你做人吧你。你到底是去了還是沒去?我覺得你應該是去了。
阿林說:那去不去釣魚?我買好票了,後天就走。
我說:我魚竿斷了。
阿林說:我送你一根。
阿林來的時候帶來了一根超輕的倆米七的魚竿,他說:很貴的哦。我帶著他來到我之前釣魚的那個位點,今天的水位比之前低了很多。我們只能往下走,脫下鞋子,一路踩過去,坐在泥巴上釣魚。
今天的魚比以往每一次都多,阿林幫我開好餌,餌料開得很好,一拉就好了。調好了漂,這個竿子果然非常輕鬆非常好用。
阿林說:今天七夕哦,一起釣魚也挺浪漫的。我點了點頭。
釣魚的過程並沒有不愉悅。甚至還碰到了蝸牛來咬鉤,碰到了大田螺和大螃蟹。
我對他並沒有希冀,並不指望他帶花來見我。我安慰自己說,他也不算空手來見我,給我帶了魚竿。
我們釣了五六十條拇指小白條,我甚至還抽上來一條一兩左右的鯽魚。就還挺開心的。一直到夜幕降臨,都還有魚在咬鉤。今天的夕陽依舊很美,只是被遮蓋了,所以只能看到一點點,所以就沒有拍。甚至月亮也同夕陽一起出現了,是一輪淺淺的彎月。
回程時拖著滿是泥的腳,穿上鞋,真的一點都走不穩。我們帶著滿身的泥回來之後,便覺得十分累。我們一起處理了魚,然後我煎了魚,真的特別累!
阿林說讓我下樓幫他買水,我拒絕了。
阿林說:你真的好懶啊你,然後嫌說了一遍不夠,又說了一遍。表情很嚴肅。那一刻我真的很生氣了。本來想說不想待你就走,你沒有資格這樣說我,今天魚也是我煎的。但是我最終還是沒有說,只是默默戴上了耳機。開始寫今天的經歷。
因為剛洗的被子還沒幹,所以我只能給了他一床抱枕被,他說這被子怎麼這麼這麼薄?不會是小孩的尿布被吧?我聽不下去了,趕緊把原本我打算給自己蓋的被子給了他。
阿林說:你這麼討厭我就不要在微信上聯絡我,我本來想休養倆天,就去廣州的。
我突然就不再生氣了,只是笑著說:對對對,是我求你來的好吧?
我本來想辯解我只是我想你而已,又沒有逼你過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他願意來陪我釣魚,來陪我過七夕已經很好了,已經比我一個人待著或者同別的人經歷一些很痛苦的記憶要好得多。
後來我嘴裡總是說著,畢竟是我求你來的,有事就喊我。當我接受這種設定時,反而也沒有別的矛盾了。
我對精神寄託總是格外寬容,哪怕他做了什麼,都不足以徹底激怒我,我總是會軟下來,去求和,去把自己放到足夠卑微的位置。所以嚴重的討好型人格。哪怕什麼都沒有,哪怕訊息從來都不回,我也能勸我自己繼續,好像不繼續我就會瘋掉一樣,直到我找到下一束光。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好賤。倒也不是什麼戀愛腦,是真的極度害怕身邊的人走。
就像蕭雨,我之前總是會嘗試說服自己,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有這樣我才能繼續活在假象裡。
我好像清晰地感受到了我那個蜷縮在角落裡的瑟瑟發抖的內在小孩。只要精神寄託給她一點點光亮,她就會抓著那絲毫的光亮不放,哪怕那光是一個刺蝟發出來的,哪怕那個刺蝟扎得她遍體鱗傷,她依舊不肯放過那一絲絲光亮。直到那一絲光亮徹底熄滅。她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冷,直到死在了黎明前。
阿林說:你現在是不是很喜歡釣魚。
我說:是啊,哪怕手受傷了,腿受傷了,都想去釣魚,尤其是跟你一起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