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早點問這麼簡單的問題不就完事了麼!
我得意昂頭,筆劃出兩個手指:“兩千歲!”
白子兮眉目皆冷,看得我心頭一顫,怎麼,不對麼?我啃了啃指甲,試探問道:“兩千零一?”
“兩千零六!
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還想冒充山主?”
他眼神中滿是嘲弄,突然傾身上前,勾起我下巴,“或是你這個崑崙小姑娘,想借此機會與我親近親近?”
我差點一口血噴在他頂著血指痕的臉上。
我被自己養的小狐狸調戲了!
奇恥大辱!
好個白子兮,給我等著!
用力推開他,我飛一般狂奔回房間,躺在床上冷靜冷靜。
平復了半夜心情,我是被門外吵嚷聲驚醒的。
我算是看透了,這具身體!
五行缺覺!
頂著黑眼圈開啟房門,門外鬼哭狼嚎的混亂場景令我頭痛不已。
知州夫人朱氏躺在地上,不知什麼情況,李菲菲哭得撕心裂肺要衝上前踢打三姨娘趙眉,李知州則牢牢把人護在懷裡大罵李菲菲胡言亂語,總之,該出現的不該出現的都齊活了。
我剛走上前一手推一個把兩人分開想勸勸,李知州指著李菲菲大聲斥道:“夫人死因尚不明晰,你居然說自己姨娘是妖?你成何體統!”
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李菲菲一看就是沒受過氣的,紅著雙眼頂了回去:“我娘連後宅都不出,除了她還有誰會記恨在心?定是這妖婦殺害了孃親!”
她發了瘋似的掙脫鉗制她手臂的婆子,一個巴掌甩向趙眉,可被拉住的胳膊在出招後失了準頭。
左臉傳來的痛感如此真實,一下子把我從惺忪睡意中抽醒,我招誰惹誰了!
我活這麼久還沒被扇過巴掌呢!
火上心頭,我拉下臉大喝:“吵什麼吵!
再吵就把你們通通變成石頭扔河底填淤泥!”
剎那間,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情緒激動自己控制不了的,全部給我回去,等我檢視清楚屍體情況再做定論。”
我捂著左臉,不容拒絕命令道。
以後!
再也不勸架了!
人都走光了,我蹲在朱氏旁掀開白布,本以為會見到李知州描述的恐怖樣子,可朱氏屍體完好無損,唯額頭上有一道乾涸的血口子,看起來像是被砸死的呀……昨夜……妖……我忽然想起昨夜去找白子兮時,他是從外面回來的,他大晚上會去哪呢?會不會……去殺人了。
正想得入神,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不耐煩的轉身,滄濯和南嫿站在我身後,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呢,南嫿“噗嗤”
笑起來:“我們就一夜沒在,你這是被妖怪吸了精氣麼?瞅瞅這黑眼圈,噢,還有巴掌印!”
我翻個白眼看她,哈哈哈個錘子啊,我這是公傷!
光榮的很!
“回房上藥。”
滄濯開口,“南嫿,這裡交給你了。”
這冷硬的語氣,這堪比鍋底灰的臉色,我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昨天受了氣。
誰能把這面癱臉氣成這樣啊,我也太佩服了!
就是受了氣能不能不往我身上撒!
我照了照鏡子,好好一張勉強能入眼的臉,如今左半邊腫的彷彿饅頭。
滄濯手指向我戳過來,我下意識縮了縮,警惕打量他:“作甚?”
“上藥。”
他沾著白色藥膏的指腹觸上我左臉,動作輕柔,倒似在撫摸我的臉頰。
上藥是這麼上的麼?我奇怪抬眸,他眼神專注凝視著我,暗淡無神的眼睛竟然再度盛滿了破碎星光。
我微怔,上次見到這雙眼睛,似乎已經是上輩子之遠。
左臉不知是因他溫熱手指還是藥性而有些發燙,我別開臉躲避他的手,垂下眼睫啞聲道:“可以了。”
滄濯手指一頓,“嗯”
了聲徐徐收回手。
他沉默不語,低頭摩挲著手指,好像我欺負了他一般,令我很是煩躁。
“滄濯,”
我果斷轉移話題,“你們昨天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山主大人,你說滄濯生誰的氣?滄濯:老婆太遲鈍了怎麼辦,線上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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