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好。”
我笑眯眯點了點頭,心思全在她身側那隻風騷的白狐狸上,白子兮這是要入贅李家?人妖相戀天地不容,怎麼也是我親手從孃胎裡接生出來的小狐狸,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受到萬劫雷火之刑?不行,我得找機會點醒他。
“別跪著了,起來吧,看你那畏畏縮縮的樣子,跟你娘一個德行,真給家裡丟人。”
李菲菲橫了一眼跪著的李衣衣。
李衣衣默默退到一邊,一句話不敢說。
我算是看明白了,李衣衣怕是從小被嫡姐欺負慣了的,至於李菲菲……如果脾氣隨她娘……我回憶了下剛剛高亢的罵聲,那就真的很可怕了……還是我們上古時候好,有妻無妾,女子同男子一般地位,更不必提什麼嫡庶差別。
“原來這位就是菲菲你提到的崑崙仙人啊。”
白子兮敲了敲手中玉笛,面帶笑意看向我,只是他眸中盡是森冷,半點不夾善意,當我看不出來?“是呀,仙人你可一定要把妖捉住,我都好幾天沒敢出門了。”
李菲菲點頭道。
白子兮眯了眯眼:“我看崑崙也未必有什麼真本事,不過一群道貌岸然的假仙人罷了。”
這話可以說是夾槍帶棒了,李菲菲臉色一變,扯了扯他衣袖,又悄悄抬眸觀察我神情。
我能有什麼神情?那自然是,眉開眼笑!
不愧是咱們不周山的小白,說話永遠都這麼讓我舒坦!
在場三人錯愕盯著我,仿似一瞬間凝固住了。
我倏爾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身份,斂起過於明媚的笑容:“公子說的是,仙人不過是世人尊稱,既為人間又哪來的神仙呢?”
“沒有神仙卻有妖魔,在下就盼著幾位早日除妖了。”
白子兮拱手作揖,轉身離去。
這小白,現在說話怎麼酸不溜秋、陰陽怪氣的,我眼珠子在眼眶裡打了個轉,憑我一人之力殺不了滄濯,恰好小白又很討厭崑崙山人的樣子,何不趁此機會和小白聯手一波?打定主意,我半夜偷偷溜出了房門,準備找小白好好敘箇舊。
聽李衣衣說,小白擅長多種樂器,是李知州給李菲菲請的琴師,如今住在東廂房。
嘖嘖,依我看彈琴就算了,談情還差不多。
月色隱於濃厚烏雲中,我躡手躡腳摸到東廂白子兮房門前,隔壁便是滄濯的房間。
幸好滄濯和南嫿還沒回來,不然我冒的風險可就大多了。
白子兮房內火燭明亮,我尚在琢磨以何種姿勢破門而入,身後突然有響動,白子兮竟然是從外面回來的!
他掐住我脖子,把我拖進房間按在牆上,一雙狐狸眼在燭火下散發幽幽冷光。
脊背撞在堅硬牆壁上很痛,但我一個字也叫不出來,頸上力道強勁,我呼吸越來越困難。
夭壽啊,至少讓我說句話……情急之下,我胡亂捻了個不知道什麼訣,狠狠朝他臉上招呼,“啪”
一聲脆響,白子兮英俊側臉上立時浮現五道血指痕。
他愣神看著我,鬆開了手,不可置信地撫上自己臉頰。
他咬牙切齒:“你找死!”
我好不容易扶著牆喘口氣,見他又要來掐我,頓時怒火衝上髮梢,脫口而出:“小白,造反了你!”
白子兮動作一滯,他揪著我衣領把我提起來,面色沉鬱:“你喊我什麼?”
我看著他眼睛認真道:“小白,我是妧。”
此話一出,我從他眼神中看見了許多複雜情緒,有驚訝有猶疑,最後歸於平靜。
“崑崙的人當真死性不改,派來一個滄濯還不夠,曾經用過的招數還想再用一次?”
他冷笑,“可惜我不是山主,沒那麼蠢。”
你他孃親的說誰蠢呢!
總有一天我要被自己人給活活氣死!
我捏緊拳頭:“我真的是妧。”
這樣好像不太有說服力,我補充一句,“我被滄濯毒死後莫名其妙還魂到這具身體上了。”
白子兮抱手繞著我轉圈圈,在我感覺自己要被他目光穿了個透的時候,他終於開口:“是不是山主一試便知,我問你三個問題,你若答得上來,我便相信你。”
嚯,跟我玩這花裡胡哨的。
我無奈斜了他一眼,撩起裙襬坐在凳上,挑了挑眉梢:“問吧。”
“第一,山主的生辰是哪天?”
生、生辰!
?我生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