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曦和蘇楠商量著,等晚一些再出宮,那時候宮裡活動的人少了,她換了裝扮跟在蘇楠身邊也不容易被認出來。
早早就將近身的人遣了出去,靜靜等著夜深下來。
時不時的交代蘇楠一兩句。
“以免被宮門口的侍衛搜查到,不要帶太多的金銀首飾,宮外銀兩有的是。”
說到這,許言曦犯了難,外面的基業再大,可她也不好去拿,萬一被慕景宸發現行蹤,將她給帶回來,可就白折騰了。
或許等明天他發現皇后跑了,不要他了,他會明白,原來之前的種種情深全都是騙他的。
君王本來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他利用欺騙別人就行,別人利用欺騙他,那就是欺君大罪。
更可恨的是,他可以左擁右抱妻妾成群,你要是在外面找一個,他還不得氣瘋。
想到這裡,許言曦腦子裡湧出一個念頭,想什麼辦法也要在宮外找一個比他還要俊俏的,報復死他。
不過,就算跑,也不能顯的自己太小家子氣了。
若說皇后因為皇上寵幸嬪妃就受不了逃出宮去,要和皇上一別兩寬,好像是有些沒理。
她許言曦是誰,做事能讓人挑出理來?
走前,將皇上的玲瓏枕給他絞爛,他看到,就知道為什麼不要他了。
要怪就怪他對不住人,怪不得別人狠心。
萬一被他抓回來,再次和他對峙,也是他理虧。
“娘娘,皇上送給娘娘的首飾輕便昂貴,還要帶出去一些嗎?”
“我都在你面前不自稱本宮了,你也不要再喚我娘娘了,以免在宮外露了陷。皇上送的東西過於貴重,變賣的時候很容易被認出來,還是不要帶了。”
當真是斷的乾脆利落,皇上的東西就只能想到變賣,難道就沒有一絲留戀嗎。
許言曦站起身來,“天色差不多了,臉上化的醜一些,穿一身太監的衣服,就準備出宮吧!”
她說的風輕雲淡,輕鬆自在,蘇楠卻在她眸中察覺到朦朦朧朧的一層水霧。
蘇楠完全能明白娘娘此刻的心情,覺得自己曾經揹負了太多,心已經夠冷了,可是和陳潭在一起之後,還是入了心。
對於男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可是對於女子來說,那可是付出過女子最珍貴的貞節,斷的時候,表面上再裝作不在乎,心裡怎會沒有一點波瀾。
更何況,皇上和娘娘時間更久,就算一開始是利益的姻緣,可他們性情很合得來,皇上對娘娘也是十分遷就溫柔的,換做任何一個女人,怎會絲毫不動心,娘娘只是外表看著堅毅,也是個性情中人。
許言曦拿掉慕景宸早上為她插上的髮簪,幽幽道:“梳妝換衣服,從此以後我們與這皇宮裡的繁華與虛無永別了。”
然後將目光落在玲瓏枕上,“蘇楠,你拿剪刀來,本宮要親手絞了玲瓏枕。”
話音剛落下,就聽到門外太監高聲道:“皇上駕到!”
許言曦心下一驚,給蘇楠遞了個眼色,示意她收拾一下,而她自己出去接駕。
剛走到門口,慕景宸就走進了殿內,看到她滿面的複雜之色,有疑惑和意外。
他拉著她微微有些發涼的手,眉眼彎彎的看著她:“見朕來了,怎麼這副表情?”
許言曦怔怔的說道:“皇上不是說今晚去陪德妃嗎?”
他抬手輕捋她鬢角的碎髮,聲音彷彿如一汪碧泉,輕柔無比:“朕是打算去的,可是一想到你淚水漣漣的模樣,就不忍心了。”
許言曦心裡那層最柔軟的東西彷彿被輕輕撩動,冷靜過來心裡又罵了一聲,背過了身子。
“皇上可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既然已經決定的事,不該就這麼反悔,反反覆覆的,你心裡不舒服,別人也未必好受。”
慕景宸跟過去,幽深瞳孔鎖住她的眉眼,語氣誠懇:“朕從未這般躊躇過,一邊覺得不該一直冷著嬪妃,心裡又放不下你,一想到要去陪不想陪的人,而你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宮殿裡傷心難過,心裡就發緊發痛。”
你早幹什麼去了。
“皇上這一會兒是為臣妾著想了,過不了幾天您又開始覺得愧對賢妃和德妃了,她們也是皇上的妃子,這麼久了還未被寵幸過,她們都不敢對外面說,生怕面子上過不去。”
“朕是皇帝,不是什麼人的面子,德妃和賢妃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他們背後的人,最看重的是尊榮,朕給了她們妃位,給了她們最好的用度,其他的朕不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