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一段時間,留有餘地又將事情講的明瞭,不可能永久,不過在八月選秀之前,他一定不會有寵幸德妃和賢妃的想法。
半年多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
既然留下來,要的就是專寵,要的是獨佔這個男人。
知道她一定身心疲憊,慕景宸沒有碰她,卻一整晚都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睡。
玲瓏枕太礙眼了,他想換掉,可是要找個理由,不然萬一被曦兒發覺什麼,事可就大了。
次日,慕景宸走後,蘇楠進來梳妝。
許言曦神色飛揚,眉角眼梢間似乎掃清了這些日子的困頓,她說:“本宮差點就做了一件冤事。”
又將自稱改成本宮了,蘇楠便明白了,面帶笑容:“娘娘最是聰明,怎會做冤事。”
許言曦盈盈淺笑:“本宮也是商人,聰明算不上,多少會算計些吧。皇上一說寵幸別人,本宮就惱了他,想棄了他,今日再想想,本宮還是草率了,當初和皇上大婚時,皇上根基不穩,晉王都敢當眾叫他七弟,處處都是威脅,是本宮一路陪著他幫著他。如今他剷除掉一個個大患,穩坐江山,這個時候本宮二話不說就要給別人騰地方,你說本宮是不是差點幹了一件大蠢事。”
蘇楠掩唇一笑,娘娘昨日說要離宮的時候,可是頭腦清晰,相當的霸氣有魄力,一點也沒犯蠢,如今讓她這麼一說,確實也算犯蠢了。
見蘇楠只是笑,許言曦抿了抿唇:“要怪就怪皇上,你說他一開始就寵幸嬪妃,本宮也不會覺得不舒服了,嬪妃進宮快一年了,他整天就纏著本宮了,現在猛不丁的又說去寵幸德妃,換誰不惱,本宮才想著不要他了。不要他容易,逃出宮也不難,難的是本宮虧啊,本宮可以不在意皇后的尊榮富貴,可是外祖父留下來的生意和萬貫家財該怎麼辦。”
蘇楠附和道:“娘娘所言極是,娘娘的外祖父只有您這麼一位後人,娘娘從小就被他手把手的教著打理生意,雖然娘娘如今當了皇后,讓親信打理著許氏,可是娘娘卻能在背後掌權,若是娘娘找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躲了起來,娘娘外祖父幾代人留下的心血即便被人毀了被人佔了娘娘也無能為力了。”
許言曦忙不迭的點頭:“就是,本宮不能輕易落個不孝的罪名,所以皇后的位置本宮還要堅守,妃子還是要鬥,男人也要收服。本宮不但是皇后,還擁有家財無數,可不能因為一個男……”
再怎麼說也是個皇帝,多少也要給他留些面子,就算心裡認為是男色,也不能當著蘇楠說出來。
蘇楠笑道:“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奴婢站到局外來看,娘娘能做到捨棄一切不當皇后,屬實令人佩服。如今娘娘主意變了,也不是反悔,而是皇上先變了主意,或者皇上又給了娘娘時間和希望,讓娘娘重新找到留在皇宮的目標。”
許言曦撫了撫鬢邊垂下的流蘇:“萬事都是有利有弊,不可能什麼都想佔,本宮就算出了宮,也是註定了一生東躲西藏,一生清苦,本宮又不是清高的人,自然不喜歡過這種日子,如果留在宮裡,爭鬥不斷,煩是煩了些,卻能拼出錦繡前程,本宮不想試都不試,就丟盔棄甲逃離這一切。”
她垂眸低喃道:“外祖父留給我的一切,值得我去拼盡全力守護。還有就是在這後宮也拼了那麼久,若是就這麼走了,很快就有人住我的宮殿,睡我的男人,還有誰能記得我也曾在後宮運籌帷幄過。”
“其實娘娘也不用急著做決定,先看看,以後發現不對,再……”
許言曦清冷的目光滿是堅毅:“但凡是本宮想要的,就會拼盡一切去做,不死不休。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做了就做到底。
從此在這個後宮,謀生又謀愛。
慕景宸下了早朝回來,就見陳姑姑跪在了殿內。
她眼眶浮腫,滿是懊悔之色:“奴婢昨晚一宿沒睡,悔恨不已,奴婢怎那麼糊塗,去勉強皇上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奴婢將皇上從小看到大,可是最心疼皇上的。”
慕景宸神色淡淡,命她起身:“姑姑的心思朕都明白,這件事你也不要再想了。”
陳姑姑連忙說道:“奴婢糊塗了,想的太多了,不要說德妃才進宮半年多,有多少妃子一生無寵,皇帝寵幸誰不寵幸誰,憑的就是喜好。”
慕景宸和聲道:“陳姑姑從未有私心,這點沒有人比朕更清楚。”
陳姑姑臉上賠上一抹笑容,自己怎會沒有私心,皇上特意提到這個,也是在敲打自己吧!
皇上從小就極為有主意,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