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滿面憂色:“皇上做事雷厲風行,而相爺在朝中手眼通天,如果皇上將丞相拉下臺,那娘娘怎麼安然居於後位上。”
許言曦道:“賢妃和德妃也是看到了這一點,她們都盼著這一日呢。”
“當初娘娘進宮,皆因為丞相的勢力,以後相爺在前朝如何,一樣可以倚仗娘娘。”
許言曦凝神思索片刻:“皇上若是真的如他承諾給本宮的,不會虧待嫡妻,他就會看在本宮的份上,不會對丞相做的太過分,畢竟丞相沒有像護國公那樣得罪過他,也不像晉王一樣對他的帝位造成威脅。只要丞相能看清局勢,心思活泛些,皇上就沒有道理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蘇楠面色凝重的問道:“娘娘的意思是讓相爺主動辭掉丞相之職嗎?”
“本宮既然是頂著丞相之女的頭銜進宮為後,就不能讓人輕視恥笑。他丞相還是要當,權利也要放。”
蘇楠臉上露出喜色:“娘娘果然高明,如果這樣,既能免了皇上的顧慮,又能保住娘娘的尊榮和顏面。”
“本宮心思是這麼個心思,不過也要用心促成,首先要丞相肯交出一部分權利,其次讓皇上不深究,繼續給丞相體面。”
“丞相那麼愛重權勢,他一步步做到位極人臣,怎會輕易放掉手裡的權利,還有皇上,他既然心裡已經對丞相有了戒備之心,帝王心思最是深沉,他哪容的下老謀深算的丞相繼續居於丞相的位置上。”
“所以,就要本宮從中周旋了。”
她頓了頓又說:“你去告訴丞相,就說本宮說的,他要是還想讓本宮繼續坐在後位上,就讓他求皇上設立幾個副相,皇上無論定誰,丞相都不要說什麼。”
蘇楠連忙應了,娘娘以皇后之位威脅,丞相一定會照著辦,皇后是他唯一的血脈和指望,他也知道皇后的性子說一不二,他怎肯讓皇后失去榮耀和地位。
況且丞相心裡一定明白,皇上此刻已經和剛登基時大不一樣,將全部的兵權收在手中,豈會拿一些文臣沒辦法,按照皇后所說的,放下手裡的一些權利,讓皇上放下戒心,鞏固皇后的地位才是上上之策。
果然,言瑜在朝堂上提議皇上設立副相,並請求皇上破格選拔年輕的人才。
這些正中慕景宸的下懷,父皇在位時,他為了避免惹人猜忌,從不拉攏朝臣,後來去了隴西更是甚少和朝中官員往來,所以朝中大部分官員都與他不親近,再去籠絡久居官位的舊臣,不如親手提拔一些新人。
也正是所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丞相主動促成這件事,怎能不讓慕景宸心中歡喜。
新人要破格任用,為了避免生什麼亂子,舊臣也要安撫,慕景宸就忙的廢寢忘食起來。
連著兩日沒有去皇后的宮裡,許言曦知道他忙於國事,也就沒有打擾。
慕景宸從朝堂上回來,對陳姑姑說:“朕最近忙,抽不出時間陪著皇后,可是又常常掛念皇后,你將皇后的枕頭要過來,再給皇后一個新的。”
陳姑姑自然聽出皇上的意思,他是想給皇后換一個不帶避孕藥物的枕頭,準備讓皇后為他生嫡子。
這樣皇后之位可就是穩如泰山了。
陳姑姑擰著眉,說道:“丞相心思最是多,他心裡一定猜到皇上忌諱他,才用了障眼法來迷惑皇上,皇上不可全信他。”
慕景宸沉聲道:“丞相心思多朕知道,他善於弄權朕也知道,可是他已經放權,意圖很明白只想明哲保身,朕若是再提防他,豈不是杞人憂天。”
“丞相不僅狡猾,還……”
“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狡猾的人多的是。”慕景宸聲音略高,明顯帶著不悅。
陳姑姑面色一寒,連忙噤聲。
以前在皇上面前,有什麼顧慮都能說出來,如今可要看說的是誰。
皇上高瞻遠矚,什麼都看的清楚,偏偏對皇后格外的偏袒。
他已經從心底認定了皇后,早就對皇后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將她當做了貼心人。
他們一家這麼多年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鑑。到底還是比不上皇后。
皇上心意如此,無論再說什麼,他也不會聽,若是再一味的忠言逆耳,就要討人嫌了,說不定還要連累賢妃。
畢竟如今的皇上不再是曾經謹小慎微的皇子,而是意氣風發的帝王。
陳姑姑也只好換了一張笑臉,誠懇的說道:“皇上說的是,是奴婢過於杞人憂天了,奴婢這就去辦皇上交代的事情。”
陳姑姑又重新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