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幾十只烏鴉在吳秋秋頭頂盤旋嚎叫。
吳秋秋有種錯覺,自己已經黃土埋到脖子了。
她見過這些烏鴉太多次了,每一次看到,它們都在表演自殺。
所以吳秋秋任它們叫喚,自己走到了那棟平房外。
生鏽的鐵門還是虛掩著。
院子裡放著一個大鐵盆,水管裡的水滴答滴答往盆裡滴。
不遠處有一個倒著的汽油桶。
虛掩的木門上,門神依舊是背對外面。
水泥砌成的臺上,有一個吸水煙的竹筒。
牆上靠著一根柺杖。
這裡就像曾見過無數次的那種城中村的獨立小院。
上一次來,吳秋秋沒有進門。
這一次,她必須進去。
木門後黑洞洞的,黑暗中藏著什麼,無法揣測。
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猛然看向二樓窗戶。
窗簾在微微晃動,像是上一秒有人正掀開窗簾往下看。
她頓了頓,推開了木門。
“吱呀......”
有股撲面而來的灰塵氣息。
堂屋裡很空曠。
應該說除了一張供桌什麼都沒有。
右側兩間臥房,卻緊緊關閉。
上面交叉貼著兩張符。
就好似裡面關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供桌上點著紅蠟燭,燭淚在暗紅色的桌上已經凝結了很大一塊。
蠟燭中間則是香爐,香灰都已經滿了出來。
供奉的蘋果,糕點等都是新鮮的,就像每天都有人來換。
然而,供奉位什麼都沒有。
牆上也是空白一片。
一般人家,都會供奉‘天地君親師’位。
然而這棟房子的堂屋牆上,空空如也。
就只是擺了供品,供奉的是誰?
白森森的牆面,在紅色燭火的映襯下,無端有些可怕。
吳秋秋看了牆面兩眼,不再糾結。
轉身爬上樓梯。
腳踝突然被抓住,一步沒有走動。
余光中,她瞥見有個慘白的人影趴在樓梯上抓著她的腳。
吳秋秋轉身準備貼符,卻發現只是一個鉤子勾住了她的褲腿。
無暇顧及,吳秋秋繼續往上走。
臺階背面,探出一顆腦袋看著她往上爬去。
這是一棟二層平房。
吳秋秋爬上一層後,眼前還是水泥打造的樓梯。
鬼打牆。
這種玩意已經完全困不住吳秋秋。
她敲了敲牆面:“莫逼我吐口水。”
然後向上爬了一層,再向下一層,便到了二層小陽臺上。
又有人拽了拽她的衣服。
吳秋秋本不想理睬,但是這棟房子裡面東西太多了。
俗話說小鬼難纏。
吳秋秋不欲與它們糾纏,於是只能殺雞儆猴。
她轉過身,一把就擒住了身後那個陰物的脖子,順勢一枚銅錢貼在對方眉心。
陰物的眉心被灼燒出一個大洞,臉孔扭曲變形。
“滾。”她道。
那隻陰物爬下了樓。
這時後,吳秋秋髮現自己頭頂有些癢。
那種黏糊的,溼漉漉的感覺。
不禁抬頭看了看。
這一眼頓時讓她臉龐抽了抽。
那是一個支離破碎的人,整個腦袋從中間裂開,腦花四散。
唯有那條長舌還是完整的。
此刻他貼在陽臺頂上,頭朝下,伸出長長的舌頭舔吳秋秋的頭頂。
就在吳秋秋看他時,他還把眼珠子摳出來砸吳秋秋。
有種腦幹缺失的美感。
不愧是腦子裂開了。
吳秋秋取出彎刀拽住對方的舌頭一把就給割掉,朝著天空盤旋的烏鴉們丟去:“加餐了。”
“嘎,嘎,嘎。”
烏鴉們興奮地叫嚷著,然後朝著半截長舌俯衝而去。
支離破碎鬼:“......”
他只是想嚇嚇吳秋秋啊。
舌頭呢?
那麼長一條舌頭呢?
“嘎!”
吳秋秋繼續往陽臺前面走去。
二樓一共三間房,前面兩間依然是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