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直接打斷了吳秋秋的思緒。
她直接站了起來反駁:“不可能,不會是他。”
魏旭機口中的韓將軍,就是韓韞。
可吳秋秋對韓韞那麼熟悉,她不信韓韞會是那種妄圖請鬼登仙的人。
“你為啥子說不可能是他哎?”
魏旭機盯著吳秋秋挑了挑眉毛。
吳秋秋嘴角動了動,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下去。
怎麼說?說她和韓韞認識?
“那你憑什麼說是他?”吳秋秋冷著臉。
“韓將軍少時從軍,年少成名,勝仗無數,從無敗績,弱冠之年便封了鎮國大將軍,聲望頗高,在班師回朝前夕,途徑長白山卻突遇雪崩,十萬親兵一夜之間埋葬在雪山之下。”
“而他本人卻自此消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天家說的,也就騙騙平頭老百姓罷了。不過是功高震主,那位請了方士出手而已。”
魏旭機一臉的篤定。
吳秋秋抿了抿唇:“既然這樣,你為什麼篤定是韓將軍?”
“因為,我查到,他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吳家村啊。”魏旭機神秘一笑。
“那你也不能確定石棺裡的就是他。”
吳秋秋冷笑一聲。
不管魏旭機怎麼說,她都不可能相信石棺裡是韓韞。
“我就問你,如果是你站在韓將軍的位置上,為了黎民百姓,為了江山社稷,出生入死,最後落得親兵盡損,自己被坑害的下場,你怨不怨?”
魏旭機嘿嘿笑著,好似已經看到棺材裡的是韓韞:“因為吳家村瘟疫一事他是清楚的,所以為自己挑選了這麼一個登仙的地方。但天家身邊的方士何其厲害?於是來到吳家村,將韓將軍的九陰太棺封印。”
他說得有理有據,乍一聽確實是那麼回事。
吳秋秋卻想起,那日在長白山,她曾問過韓韞,有沒有想過報仇。
韓韞沉默了很久,說:“世間最痛苦的事,是有仇無處報,有冤無處申。”
他怨嘛?
吳秋秋猜,肯定是怨的。
但,他的仇恨,只是那些出手的方士,從來沒有對準普通人。
他愛看書,也愛看世界日新月異的變化。
每每看到自己未曾見過的東西,都會露出驚奇的模樣。
那樣一個人,怎麼可能陰毒到操作請鬼登仙這樣的儀式?
“我不管你是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你說這些,就是對韓將軍的侮辱。”吳秋秋冷冰冰地看著魏旭機,半分都沒信。
“咦,你楞個相信那位韓將軍,不曉得的還以為你認識他本人。”魏旭機切了一聲。
“那你這麼侮辱韓將軍,不曉得的也以為你是親眼看到他請鬼登仙了。”
吳秋秋半點都沒有讓著這老東西。
“你......你個妹娃兒真的是牙尖嘴利。”
魏旭機愣了半晌,悻悻開口。
吳秋秋也不再和魏旭機爭論,而是走到了石棺之前,細細研究著圖騰。
“你莫看了,我說是他就是他。”魏旭機喊道。
他站在吳秋秋點燃的符火裡,暫時被困住了。
吳秋秋壓根懶得搭理他。
餘顧走過魏旭機,飄來一句:“按你說韓將軍舉世無雙,你卻偷人氣運,你也挺不是個東西的。”
魏旭機:“......你龜兒看問題的角度啷個這麼刁鑽?”
“看出什麼了嗎?”餘顧來到吳秋秋身邊。
方才看吳秋秋如此維護那個韓將軍。
他突然想到在長白山時,跟在吳秋秋身邊那個男人。
只出現了一次,就人間蒸發了。
而魏旭機提到的,韓將軍也是途徑長白山出事的。
這麼拼湊起來的話,他隱約知道吳秋秋為什麼這麼維護那位韓將軍了。
本來魏旭機已經取得了吳秋秋的信任。
說不定吳秋秋就要來放血了。
結果因為他說多錯多,非得拉扯韓韞,現在吳秋秋對魏旭機的信任值又降到了冰點。
放血?
不可能的。
吳秋秋手掌放在石棺上,冰冷刺骨。
觸碰的一瞬間,無數的寒氣在往毛孔裡鑽,就像一根根冰針,扎破了手掌心,那種刺痛深入骨髓,心中頓時跟著一緊,
“你摸一下。”吳秋秋看著餘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