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秋舉著彎刀就砍。
確實可以砍斷。
但是那頭髮無窮無盡,她砍斷一縷,便又長出一縷,它們靈活無比,嘶嘶地在房間裡蠕動,慢慢將吳秋秋包裹。
“養分。”
“咔咔,咔咔。”
女人裂開血盆大口,幽幽開口。
這頭烏黑亮麗的頭髮,髮質比吳秋秋還好。
難道,這些頭髮的養分是人?還是鮮血?
但是,由於吳秋秋此時的坐姿,這些頭髮並不敢直接撲過來纏著她,只是蔓延在她的周圍,試探著,一點一點靠近。
吳秋秋不可能一直保持這個坐姿。
但那女人卻顯然有的是耐心。
這樣耗下去,吳秋秋肯定會落入下風。
要知道,整個房間都是漆黑的頭髮,只剩下吳秋秋此時坐著的不足一平方米的地方。
吳秋秋當然可以揮刀斬斷,但既然斬斷了還會再生,又何必再浪費力氣?
吳秋秋雙手結出心火手勢,雙指瞬間燃起了火焰。
那些靠近身邊的頭髮,迅速縮回了一段距離,被點燃的頭髮也散發出難聞的燒焦味。
然而那火根本燒不到女人的本體。
在中間就熄滅了。
她又點燃了紙錢花丟過去。
女人不屑地笑著。
無數的頭髮竟然主動撲向了燃燒的紙錢花,將火生生撲滅。
這女人太厲害了。
這些普通的手段對她就如同撓癢癢一樣。
不只是厲害,還相當有耐心,而她的本體則離吳秋秋遠遠的。
等到吳秋秋失去力氣,露出破綻之時,她就會操控這些頭髮一擁而上,將吳秋秋蠶食,吸食吳秋秋的血液,變成這些噁心的頭髮的養分。
吳秋秋就這樣和紅裙女人僵持了起來。
但吳秋秋可沒那麼多時間與她耗。
於是只能瘋狂想著對策。
早知道把多多和張小滿帶來了。
吳秋秋一皺眉,手心突然摸到了什麼東西。
木梳。
她想起之前看到女人就是用這把木梳梳著頭髮。
在吳秋秋拿起木梳的時候,女人神色突然瘋狂了起來,操控著頭髮直接朝著吳秋秋捲了過來。
只不過,吳秋秋此時的坐姿對鬼怪有天然的剋制。
頭髮捲過來的同時,她身上便有若隱若現的金光,將頭髮盡數反彈了回去。
吳秋秋品著女人的神色,似乎這把梳子,對女人有著重要的意義啊......
她舉著彎刀,對著木梳就狠狠砍了下去。
“不要。”
女人徹底瘋狂,面孔扭曲,本體如同變異的竹節蟲,迅速爬了過來。
那滿屋的頭髮,隨著她的動作,盡數活了,並悍不畏死一般衝向吳秋秋。
“這把木梳,是你的情郎送給你的吧?”
吳秋秋並沒有真的砍掉木梳,而是在她撲過來的時候,收住了動作。
女人從半空墜地,雙眼赤紅地盯著吳秋秋。
“你原本是一個戲子,愛上你的情郎,他送了你一把木梳當做定情信物,你日日對著鏡子梳紅妝,期待與情郎相見。”
“只不過,有一天,情郎不再來見你,他有了門當戶對的妻子,他拋棄了你,與別人結婚了,是嗎?”
吳秋秋冷淡地盯著女人說道。
這些,是吳秋秋根據女人先前的唱詞推測出來的。
“你心灰意冷,整日用他送你的木梳,對著鏡子梳妝,他們洞房花燭那日,你氣絕身亡,陪著你的,僅有這頭長髮。”
“別說了,我叫你別說了。”女人張著血盆大口,對吳秋秋怒吼。
那雙赤紅的眼睛裡,滴出猩紅的血淚。
吳秋秋的話,讓她破大防了。
真的很討厭一些沒有邊境感的人!
吳秋秋並沒有被嚇到。
不破女人的防,怎麼找到她的破綻?
於是吳秋秋繼續說:“你的怨恨使你化作厲鬼,殺了負心漢與他的新娘。”
“但你真是沒用啊。”吳秋秋話鋒一轉:“你都能把他殺了,卻還留著他送的定情信物,日日梳著你這頭長髮。”
“呸。真不爭氣。”
吳秋秋唾棄一口。
紅裙女人:“????”
不是,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