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蕙放下咖啡,嫣然一笑:
“將軍,憑你跟我哥的交情,不會趁他屍骨未寒,對他妹妹下手吧?”
“你在我心中,可是個英雄啊。不要讓我心中的偶像破碎哦,”
宋中堅一副真情傾訴模樣:
“小妹,這是什麼話?難道大哥愛護你,也有錯嗎?”
“我跟你講真話,我這次之所以同意留下,是為了你呀。”
“你哥,就我一個知心朋友。你是她唯一的妹妹,從小得不到家庭溫暖的妹妹。”
“我對你仰慕已久,只是咎於你哥的情義。不好意思開口,也怕他生氣。”
“你知道嗎,他跟我說過,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保護好你,我既有責任,也有意願。”
“有你相伴,走過餘生,是鄙人之大幸焉。你哥已走,我不忍心,讓他唯一的愛妹孤苦伶仃。”
“答應我吧?我再回臺灣的可能性不大了。我帶你去美國享福,給你一個溫暖的家庭。”
“我這輩子沒有多少積蓄,但也足夠我們下半輩子生活無憂,靜享安逸生活了。”
柳蕙翻著白眼,耐心聽完,面露難色道:
“將軍,不要開玩笑了。我若陪了你,不僅害了你我,還會毀了黨國事業。這一點,將軍不會不清楚吧?”
“你不會置你貢獻畢生精力之黨國事業於不顧吧?”
宋中堅惱道:“去他媽的黨國事業,興旺時,眼裡沒我們。現在需要我們去送死,才封官許願。”
他喘著粗氣,手指桌後那幅畫像,近乎咆哮:
“遲了!早幹什麼去了?”
柳蕙顯出驚訝神態,繼而正色道:
“將軍,你剛才所言。讓我傷心,算我沒聽到。我哥就是我的榜樣,我加入組織時就立誓:
生是黨國人,死為黨國魂。”
“我只當將軍玩笑。你逼我,我也有渠道反映。我敬重將軍和我哥是黨國忠臣。請您自重,不要讓我看扁你哦。”
宋中堅漲紅著臉,色迷迷的盯著她,尷尬的笑笑:
“小妹啊,你想嚴重了。鄙人只不過,讓你陪著說說話,讓孤寂的心情愉悅些。”
他一屁股癱沙發,嘆苦:
“媽的,整天跟老鼠一樣,不見陽光。長久以往,不被共軍打死,也要病死在這山溝裡。”
“弟兄們跟我嘀咕,白天好過,長夜難熬。催我趕快行動。”
“他們不知道,行動成功自然好。失敗了,就不是難熬的問題了。所以,我要謹慎,再謹慎。”
柳蕙也不想讓他多難堪,仍面帶笑容道:
“將軍,弟兄們想盡快出成績,情有可原。誰不想幹幾票大的,凱旋歸隊當英雄呢?”
“我這次來,帶來一個又好又不好的訊息。這幾天橫南鎮運糧忙,又是水路,又是陸路。”
“共軍兵力有限,總共不到八十人。鎮軍管會正向上申請加派兵力。”
“聽說要來一個連計程車兵,好在一個禮拜後才能到位。”
“我想,一個禮拜,對將軍來說,應該足夠了吧?”
宋中堅眯起色眼,微微點頭問:“你認為肖秉義可靠嗎?”
柳蕙頓了一下,笑道: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毋庸諱言,現在黨國形勢山河日下。又有幾人,能像將軍和我哥一樣,對黨國忠心耿耿呢?”
“目前這種情勢,還有比他更好的嗎?他無黨無派,跟哪邊都沾不上。”
“用他的話講,兩邊都不信任。如果將軍給他一些信任,他會感激你。那邊能用他,我們又為何不能用他呢?”
“你既然不信任他,為何還要安排我露面呢?他要出事,我也跟著暴露。”
宋中堅解釋道:“小妹,你儘管放心。鄙人並沒有將你納入“反共救國軍”名單。”
“好在你哥替你報名時,填的名字是儲慧。我已報她陣亡了。”
“目前留大陸人員中,只有你哥和我知道你是‘貓頭鷹’。肖秉義亦只有‘燕子’清楚。”
“媽的,我對‘燕子’很失望,夫妻倆不好好為黨國效力,爭風吃醋,遲早要壞事。”
“為了‘麻雀’安全,我已讓‘燕子’去倉庫當少校主任。他不會再露面了。”
“你倆是鄙人左右胳膊,是插入共軍心臟的兩把刀。都跟我單線聯絡。”
“我頭疼的是,肖秉義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