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義看鄭爽不時斜視著詭笑,開始懷疑訊息的真實性。
剛想問清楚,鄭爽笑道:“‘麻雀’,不要緊張。你媽沒有病,我是為你離開學習班找理由。”
“你走後,我轉達了你的意思。大人物不高興哦。不過,你不要擔心,聽他話音,好像你另有任務。”
肖秉義牢騷滿腹道:
“‘燕子’,這種事能開玩笑嗎?如不是看你對我好,早就巴掌上頭了。”
“我問你,是不是‘雄鷹’?他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你替我想想,剛跟領導磕頭打滾,將事態平息。”
“現在又讓我曠課,再想回去就難了。上峰是不是非要搞得我拿不到薪水,才稱心?”
車子剛出中華門,鄭爽下車。上來戴口罩之人,將他戴上頭套。
不一會兒,他被挾持著,走了一段坑坑窪窪的路,到了目的地。
頭套還未摘下,那股熟悉的雪茄味,又撲面而來。跟著頭套被拿下。
他睜眼一看,還是上次來過的大廳,宋中堅已端坐高背椅上,盯著斯人。
“肖秉義同學,鄙人對你近期的表現,很不滿意。”
“你自恃聰明,跟鄙人玩心眼。要不是‘貓頭鷹’替你求情,早對你實施制裁了。”
肖秉義心驚,又來一個天上飛的。此人肯定在“大雁”之上,起碼中校。他一臉的委屈問:
“宋主任,學生咋啦?問的莫名其妙,聽的稀裡糊塗。”
宋中堅陰著臉,逼視問:“肖秉義同學,你給我資訊是假的吧?你說沈富中暗中自首,他已自殺了。”
“這一下,你該滿意了吧?幹得漂亮,好一個借刀殺人計哦。”
肖秉義瞬間明白,“大雁”,即為沈富中。他盯著宋中堅,心想,“燕子”所言極是,你逼死了人家,還推卸責任。
遂問:“宋主任,你說沈富中自殺了?怎麼會這樣呢?我當時也沒肯定啊?”
宋中堅被他這一問,問的啞口無言。頓了一會,他說:
“算了,此事已過去了,不提也罷。該說的話,相信’燕子‘已轉達,你不要不識抬舉哦。”
“我已不指望你提供啥訊息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並肩作戰,形影不離。”
肖秉義對他這個決定猝不及防,心想,跟你在一起?老子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還見不到心上人了。
他沉吟一下說:
“宋主任,小人聽令。能讓學生回家,跟父母打個招呼嗎?”
“別跟我玩心眼,招呼,我們自然會代你打的。情況緊急。共黨馬上有上千噸小麥運往南京。”
“上峰指示,務必劫持並銷燬。你的任務,根據你掌握的共黨情況,制定劫持計劃。”
肖秉義心中暗暗叫苦,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對外,幾乎被隔絕。
他清楚,雄鷹”對整個行動應有評估。讓我拿方案,可能還在考驗斯人,該咋辦呢?
回想跟朱大明去劉傑辦公室拿出的建議,已被叫停。按照以前思路拿方案?又怕特務得手。
如他們的手,斯人就是千古罪人。不要說跳長江,跳王母娘娘天池都洗不清了。
唯有按照特務慣用手法拿計劃,宋中堅自然會同意。
朱局長也深諳特務伎倆。成功與失敗,對哪一方都能交代。
閉門造車兩天,他已將方案擺宋中堅桌上。
接下來能做的,就是利用難得的休息時間,靠床上,使勁想心中的月亮……。
柳蕙,你還好嗎?我去學習,你也不來看我。你知道我受這麼多罪,是為誰嗎?是為了你哦。
我想給你一片四月天,努力重新整理自身履歷,達到你要求。長夜青燈,苦苦地思念你。
身處黑暗,只有你的火炬,在我心中燃燒。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只有你在斯人心裡發光。
只有你含有秋波的雙眸,讓斯人心定。
等我完成這次任務,你心中的悲傷應淡忘了吧?到那時,我一定拿出男子漢的勇氣,向你表白:
我愛你,愛的死去活來。
此愛堅如磐石,永世不變。
柳蕙,你那天到家裡問我,我不好回答哎。你可能不知道,我父母正四處給我張羅物件,逼我成婚。
當他們面,我跟你說不出口啊!你還記得我曾要去辦公室談嗎?就是這個原因哦。
你不是問我,你到底提醒了我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