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義懷著複雜心情,去小餐館喝小兄弟們準備好的壓驚酒。
邱小秋等他坐定後問:
“肖哥,你打死的大特務,是不是坐小車,找你的那個署長?”
肖秉義先是一怔,忙宣告:
弟兄們來的正好,有人造謠肖哥不僅告密,還打死了恩人。造謠之人陰的很,想讓特務找肖哥麻煩。請各位昭告熟人,肖哥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他沒想到,在座的幾位聽了,像洩了氣的皮球,耷拉著頭癱椅子上。
邱小秋無精打采嘀咕,本以為大特務真是肖哥打死的。弟兄們背後,都贊肖哥是大英雄,都感覺臉上有光哦。
哪曉得不是這回事,空喜歡一場了。唉!
肖秉義默然,岔開話題:
“小秋,你們來,不光是來看肖哥的吧,有事請說。”
邱小秋點頭:“肖哥,你說的不錯,我帶他們來,還真有大事。”
“解放了,政府很關心流浪兒。不少兄弟陸續返鄉找親人,有的已去街道登記。在座的幾位想參軍,解放全中國。只是年齡差一點點,想請肖哥幫忙通融通融。”
肖秉義被提醒,對的呀,早就想幫他們。卻沒想到現在是新社會,人民政府不會不管這些小兄弟。
既然都想參軍,這個忙應該能幫得上。他還想讓邱小秋,做斯人的破案搭檔。這孩子有文化,又想為犧牲的父母報仇……
觥杯交錯之時,他耳旁響起非常熟悉的二胡曲。
他有些驚詫:咦?南京城還有第三人會拉這首曲子?
急忙起身,四處張望。他晃晃頭,聲音沒了。
發覺是產生了幻覺,神情凝重的一屁股坐下。
小兄弟們見肖哥神態不正常,都停下喝酒,默默看著他。
邱小秋估計肖哥,還未從悲哀中清醒。讓小兄弟們先回去,他來勸慰肖哥。
二人淌洋在大街上,邊走邊談。
邱小秋斜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想跟你提點意見,可以嗎?”
肖秉義點點頭:“提吧,肖哥虛心接受。”
邱小秋沉默一會說:
“肖哥,我猜你還在為大特務褚鷹之死悲哀。對吧?”
肖秉義默默點頭道:“有一點,他畢竟是我的恩人。想救他,沒救成。”
“同時也為自己悲哀,我一貫主張無黨無派。他的死,讓肖哥無意中捲入黨派鬥爭了。”
邱小秋接下來一番至情至理之話語,讓他啞口無言。
“肖哥,我能理解你心情,但我想問你。你幹警察,當神探,目的是什麼?”
肖秉義驚訝他這樣問,略一思考答道:
“除惡揚善,匡扶正義。”
邱小秋點點頭,順著他意思問:
“那我問你,褚鷹算不算惡人?延伸一點說,保密局特務是不是惡人?”
“這……,這個……。”
他已理解邱小秋問這話的用意。
邱小秋繼續說:“死在他槍下的地下黨,不計其數。就這一點,他不值得同情。”
見他無語,又說:
“解放了,他還繼續與人民為敵,死有餘辜。你要想到我父母被他殺害,你還為他難過嗎?”
“肖哥,你現在是人民公安,身份轉換了。如果你還帶這種感情幹公安,會更加累。”
肖秉義心中一怔,不認識似的看看他,無言以對。
“肖哥,你是聰明人,有些話輪不到我說。你對我不錯,我才敢善意提醒。警察的職責你很清楚。”
“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什麼是正義?你應該比我懂。”
邱小秋還有很多話要說,看他煩躁的抓頭,戛然而止。換了話題:
“肖哥,東區區委書記已找到我。問我有啥要求?還說組織希望我繼續上高中,我拒絕了。”
肖秉義驚訝的問:“這不是好事嗎?怎能拒絕呢?”
邱小秋解釋:“我已長大成人了。不僅不會給國家增添負擔,還要投入到新中國建設中去。”
“這是我父母的夙願。我這兩年懂了許多道理。父母出事後,我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
肖秉義又是一怔,沒想到他思想境界如此的高,如此的豁達。
他佩服的點點頭問:
“哎,東區領導找到出賣你父母的叛徒了嗎?”
他只是隨意問了一句,卻見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