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明看不上樊正,加上他不是鎮軍管會成員,支走他,傳達了上級最新指示。
他說,就在今天,運糧車隊路過橫西,遭特務伏擊。
押車的四名戰士全部犧牲,只有駕駛員開了空車回來。
聯絡袁排長之案,請肖秉義和耿畢崇同志立刻調查,儘快破案。絕不能讓特務肆無忌憚。
柳蕙分析,運糧車隊去南京不定時,除非特務整天在打劫地等候,才有可能。
橫山周邊都有民兵巡邏,特務等候,做不到。”
“問題是他們咋知道,今天有運糧車呢?”
“一句話,鎮裡有內奸,給外圍特務發訊號。”
肖秉義認可了她的分析,腦海裡卻搜尋不出可用線索。
次日,肖秉義送樊正上班車,帶耿畢崇去了案發地,查無所獲。
他無精打采,靠山下石頭閉目養神。
耿畢崇爬上小山崗,驚喜的喊:
“肖哥,山上風景不錯,快上來一飽眼福吧。”
肖秉義怏怏地爬上山崗,極目四野,這邊風景確實獨好。
朝東望去,竟能看到自己扶起的那棵小樹。呆望一陣,喊耿畢崇打道回府。
肖秉義約朱大明來到橋上,談了自己的想法。
“朱局長,我認為一個班的戰士被襲擊,還有運糧車被劫,不是巧合。”
“我看了地圖,又到了現場。柳主任說的有道理。”
“案發地不利於隱蔽,瞎貓碰死老鼠,機率很小。”
“鎮軍管會糧庫到那裡,需要半個小時。很顯然,運糧車出鎮,潛伏特務即發訊號。”
“山裡特務接到訊號,半個小時足夠準備了。小人懷疑,特務用了滴滴答。”
朱大明微微點頭,同意他的觀點。
“很明顯,特務不透過電臺聯絡,不會對俺們的行動了如指掌。問題是如何找到電臺。”
肖秉義嘆苦:
“朱局長,老實說,保密局特務很多先進技術,都來自美國。”
“市局目前的監測裝置跟不上,正因如此,他們才會有恃無恐。”
“小人有個辦法,能找出電臺。”
朱大明聽他很有信心的表態,頓時來了精神,讓他說具體一點。
肖秉義湊他耳邊一五一十說了計劃。
朱大明問:“你說的所有人是啥意思?也包括柳蕙主任和耿畢崇同志嗎?”
跟著搖頭:“不妥,對同志要信任。我不想再被人罵了。”
肖秉義聽他言,尷尬至極:
“朱局長,不要翻老黃曆,好不好?”
“小人說的是暗中監視,跟你對小人那種往死裡整的考驗,是兩碼事。”
“肖秉義同志,你這個辦法很冒險。你意思是按照上次運糧車再來一遍?
“真出了事,犧牲了戰友,責任就大了。”
朱大明不無擔心的說。
肖秉義沉默一會:
“朱局長,請相信我。小人這次親自押車,怎麼樣?”
第二天凌晨,朱大明宣佈,市裡急需糧食,無論如何要先送一車糧食救急。
還是上次的運糧車司機,只上兩名押車戰士。
所不同的是,上次卡車是敞篷,這次加了布篷。
卡車搖晃著接近案發地,加速向前衝。
不料路上有大石頭擋路。有七八個解放軍正緊張的排除路障。
汽車來不及剎車,急忙剎車左拐,車尾對著東邊山上。
排除路障的解放軍中,走出一個掛短槍幹部,微笑著上前,要和肖秉義握手。
肖秉義下車,正待握手,卻不料被對方一把勒住脖子:
“老子是‘反共救國軍’,押車士兵下車投降。”
肖秉義原以為特務會從山上衝下來,故而停車左拐,讓車後對山上。
卻不料特務採用這招。來不及後悔,跟著吩咐:
“司機,將車頭調過來,方便長官搬運。兩名押車士兵下車。”
兩名戰士掀開布篷,跳下車。
肖秉義話音剛落,將身後挾持人左胳膊一扭,一個單臂大迴圈摔了出去。怒吼:
“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
車尾麻包上兩挺機槍跟著開火。
七八個化裝成解放軍的特務立刻倒下幾個,餘下人慌亂扔了一顆手雷,發瘋似的逃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