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中。
李挽青朝門內探頭,左瞧瞧右看看,沒看見想要見的人後,甩著袖子朝蕭謙走去。
她叉腰歪頭,看著蕭謙:“我聽丫鬟說你請了位姑娘過來,人呢?”
“走了。”
“走了?!”
李挽青聲音高揚,不可置信。
蕭謙放下茶盞,無奈的看著李挽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不要臉,人家還要呢。”
李挽青坐下托腮:“也是。”
隨後她又想起什麼,試探的問蕭謙:“你請的是哪家兒的姑娘啊?”
“廣恩候府大小姐,燕棠西。”
李挽青頓住:“廣恩候...我記得燕大小姐她身子不好,”
她猶豫一瞬又緊接著說道:“也不是不行,身子不好就好好養著,總比沒有強。”
此話一出,蕭謙就知道她想跑偏了,他嘆口氣,望著李挽青:“是誰都不可能是她。”
李挽青洩了氣,抱怨道:“不可能的,你不要的,再拖下去你可真就是光棍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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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腳程不快,春禾和素香在緊跟兩側,不斷的勸慰。
“小姐莫為著這點子事氣壞身子。”
蠢貨!
蠢貨!
燕棠西快要被燕棠寧給氣死了。
她本以為燕棠寧是有點腦子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卻沒想到她只離開一會兒就惹下這禍事。
她不要臉,廣恩侯府還要臉。
緊趕慢趕的到梅林,燕棠西捏著帕子掩唇急咳。
春禾和素香兩人緊緊的攙扶著燕棠西,燕棠西一路咳到梅林小亭處。
亭內燕棠寧正和一男子交談,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遙遙兩步。
為了探究燕棠寧究竟想要幹什麼,燕棠西忍著火氣帶著丫鬟躲到了假山後。
兩人聲音隱隱傳來。
“梁公子你懂的可真多。”
燕棠寧一臉崇拜的看著那位梁公子。
梁舒遠有些不知所措的撓頭,對著燕棠寧羞澀的回道:“燕姑娘言重了,梁某實在擔待不起。”
“怎麼會呢。”
燕棠寧的嘴角露出一點笑容,“梁公子智通古今,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什麼都能侃侃而談。”
“倒不似我,什麼的都不知道,只會些女兒家的東西。”
燕棠寧一口一個梁公子誇的梁舒遠是飄飄欲仙,隨後聽到燕棠寧自嘲,心下一緊,下意識想要安慰,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僵硬的回了句。
“燕姑娘何必妄自菲薄。”
看著梁舒遠,燕棠寧內心閃過不快,但面上卻還裝作善解人對的樣子,對著梁舒遠搖了搖頭。
“梁公子不必如此,是我一時感慨罷了。”
梁舒遠張了張嘴,卻依舊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抬動手,似乎想要觸碰燕棠寧,隨即又猛的反應過來,立刻垂下手。
片刻之後,梁舒遠深吸一口氣,剛想開口卻被從假山出來的燕棠西打斷,她頭上頂著風帽,拿著手帕擋住了半張臉。
“三妹妹這話說的,倒像是廣恩候府虧待你一樣,我倒想問問什麼是女兒家的,春書堂黃先生教你的東西是女兒家的嗎?”
燕棠西的聲音甫一出現,燕棠寧瞬間變了臉色,轉身強裝鎮定的對著燕棠西福了福身。
“大姐姐。”
燕棠西沒應,轉頭對著梁舒遠說道:“梁公子也是世家公子,竟不知與女眷交談要注意分寸嗎?”
“入林不帶小廝,見女眷不避身,梁公子的教養哪裡去了。”
她言辭尖銳,梁舒遠被說的羞憤,見此情景,燕棠寧立刻為梁舒遠辯解。
“我與梁公子本就是偶然遇見,見彼此投緣便了淺聊兩句,大姐姐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燕棠寧臉上還慘白著卻仍舊替梁舒遠開口,這瞬間讓燕棠西明白過來,吵著鬧著不嫁林文宣,轉頭就來勾搭梁舒遠。
莫不是上輩子的親事沒有達到她想要的預期,轉頭一看梁舒遠有了大作為,重生回來後就打算搶先一步嫁給梁舒遠。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燕棠西看著燕棠寧,她彎了彎眉眼,帕子底下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咄咄逼人?燕棠寧,家中池塘裡的水在你腦子還沒倒乾淨嗎?幸好這次是我來這,如果是別人呢,瞧見你們們的孤男寡女的在一處待著,會怎麼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