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城城外】
第二日一早,未作任何耽擱,大軍便啟程向紅安行去。一路上,不時有小兵來報,連允在渝州,果然沒有任何動作。
秋雨綿綿,一路未停,身著鎧甲的眾人都能感到這初秋的一絲涼意。
“等攻下祁山,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蕭何坐在馬上,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轉頭向秦桑道。
秦桑一愣,覺得有些好笑:“蕭將軍,我們這紅安可還沒打下來呢,你就想著祁山了?”
蕭何不以為然,擺擺手道:“紅安已是囊中之物,連允最多佯作回防,待他認清形勢,必會繞過紅安向南去守祁山。”
“哦?”秦桑笑道:“你對你這位師兄,倒彷彿瞭解得很。可據我所知,你與他,應該連面都未曾見過吧?”
“什麼師兄?你懂不懂規矩?我可是先拜入師門的,他最多算是師弟。”蕭何不滿道。
“得了吧,他都多大了?你才多大?”秦桑斜眼道。
“這是能按年歲算的麼?再說,你知道我多大?”蕭何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桑,調笑道。
秦桑一時語塞,她的確不知蕭何年歲。但很快,她便隨意道:“反正也不會比連允大,最多,也就與我師兄一般年紀。”
蕭何笑了笑:“原來在秦將軍眼中,我如此年輕,甚好,甚好。”
秦桑斜睨了他一眼,此人還真是莫名其妙,不過是說他年歲與師兄一般,他竟還裝起老人家來了。
第三日傍晚,大軍終於行至紅安城外五十餘里處。
秦桑下令就地紮營,前方探報來到,紅安城中,卻是如蕭何所料,防守空虛。整座紅安城的守軍,不到萬人。
秦桑召集眾將於大帳中議事,許久未見的倪鏡也匆匆趕來。
他剛進大帳,就直奔主題,激動問道:“秦將軍,不知此次紅安,準備派誰做這先鋒?”
秦桑抬眼一笑:“怎麼?倪將軍急不可耐了?”
倪鏡豪爽一笑,點點頭道:“許久未打仗,我這盔甲都要生鏽了。”
“哦?”秦桑站起身來,走到倪鏡面前:“此時紅安守軍尚有近萬人,依倪將軍看,我給你多少兵馬,你能攻下紅安?”
倪鏡一聽,這話分明就是已經答應令其帶兵攻城,眼中興奮不已,略一低頭盤算,抬首道:“我只要精兵三千,足矣!”
秦桑與應清對視一眼,倒是蕭何拍了拍倪鏡的肩膀,率先笑道:“不知倪將軍,這是哪裡來的自信?”
倪鏡昂著頭,不忿的說:“此前宋將軍一直讓我們防守,防守,可即便如此,我們依然節節敗退。要我說,堂堂男兒就該主動出擊,就算主攻失敗,也好殺殺南淵的銳氣,總這樣縮手縮腳做什麼!”
秦桑心下了然,原來這位倪將軍,說是宋闊的先鋒,卻從來沒有真正的主動出擊過,一直憋著一股勁兒,滿腔熱血無處施展呢。
蕭何看了一眼秦桑,悠哉的繼續問道:“倪江軍,若是今日守城的是連允,你可還有這般自信?”
倪鏡一愣,目光暗淡了幾分,但依舊倔強的說:“管他是誰,照樣手到擒來!”
蕭何一看他這瞬間的表情變化,便已知道,現在秦川軍中眾將,其實畏懼的並不是南淵兵馬,而是連允本人。他們聞其色變,不是因為他們不夠勇猛,而是連允的詭異行軍,常常令他們摸不著頭腦。一旦心中不安,便再是勇猛,也不能全力發揮。
秦桑此時也體味到了蕭何問話當中的玄機,她知道,往後的作戰,自己必須先牽制主連允這個龍首,才能放心的將其餘的戰場,留給這一眾將領。
“好!”秦桑也不再猶豫,挺胸抬頭傲然說道:“倪將軍果然豪情萬丈,我給你一萬兵馬,令你明日日落之前,攻下紅安!”
“末將遵命!”倪鏡毫不含糊,抱拳跪地領命,滿目堅定。
第二日,天未破曉,倪鏡便率兵攻城而去,留在營中的秦桑幾人,此時也未閒著。
“你們說這倪鏡,究竟能否順利打下紅安?”秦桑擔憂道。
蕭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勿要擔心,倪鏡雖然年輕氣盛,但正是這份傲氣,讓他有了更大的勝算。況且紅安城中現下並無多少守軍,也皆非精銳,我想倪鏡用不了一日,便能攻下城來。”
秦桑點了點頭,與應清一同坐下,看蕭何在面前展開了地圖,應清出聲道:“那麼現在,我們便要部署好,攻下紅安之後,如何守城了。”
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