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也不搭話,就任憑他這麼擠兌著。
蕭何又拿起一串,硬是擠到秦桑旁邊面對著她蹲下:“秦將軍,這幾萬大軍可都指望著你奮勇殺敵大展雄風呢,你這萬一在戰場上餓暈過去,叫這大軍如何應對?”
秦桑沒料到蕭何竟用起了這般說辭,眨了眨眼睛,半天沒說出話來。
蕭何見狀,直接將那木杆塞進秦桑手中,正色道:“秦將軍,為了這數萬將士,也煩請你多加在意自己的身體,莫要叫敵人撿了便宜。”
秦桑愣愣看著眼前的蕭何,嗅著這一陣又一陣濃郁的香氣,終於將那烤魚湊近鼻子邊細細聞了聞,這誘人的香味便更是讓人垂涎三尺。
她也不再執拗,微微張口輕輕一咬,那新鮮的魚肉就已滑入口中,慢慢咀嚼著,味道的確分外的好。她不緊不慢的吃著一口又一口,也不忘出口坦誠道:“確實挺好吃的。”
蕭何抬眼一笑,卻是看向應清:“怎麼樣?往後治好了她這頑疾,應公子要如何謝我?”
應清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謝你做什麼,這些,可不也是你心甘情願的?”
正在這時,有名小兵自遠處快步跑來,到了火堆旁,跪地抱拳道:“秦將軍,前方探子來報,南淵大軍仍駐兵渝州,未有動向。”
秦桑點了點頭:“好,傳令下去,勿要鬆懈,繼續盯著。”
“是。”小兵答道,起身退去。
“你說,連允此時在做什麼打算?”應清放下手中吃完的烤魚,轉向秦桑問道。
秦桑搖了搖頭:“他有何打算我並不知曉,但我想,他此時應當還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
“嗯,我們剛出平津不久,現在前進的方向與渝州無異,他還無法察覺。待過兩日我們到了平衍,他大概就能看出,我們並不是在往渝州行進了。”
秦桑點了點頭,卻露出一抹輕鬆笑意,抬眼說道:“我倒是想看看,等他發現我們並不是在朝渝州行軍,會作何反應。”
“他會按兵不動。”蕭何將那幾杆吃完的烤魚杆折斷,投進火堆中,靜靜說道。
“你是說,他不會管我們在向哪裡行軍?”秦桑不解問道。
“不是不管,而是不必管。”
蕭何解釋道:“我們往華陰行軍的這條路線,與他自華陰攻到渝州的路線恰好平行,在我們行至一半以前,他都摸不準我們究竟是什麼目的。以他的性格,與其追著我們到處跑,倒不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就像你說的,大不了我們打了後方城池,他就直奔皇城而去。”
秦桑微微皺了皺眉:“那照你這麼說,他若真被逼急了,直接攻打平津,我們豈非被動?”
蕭何點了點頭:“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們這第一戰,可能等不到華陰就要開打了。”
秦桑細細想了想,之前與師兄商討時,確實認為攻打華陰是最上乘的選擇,可是聽蕭何這麼一說,這上乘之策,卻也是危機四伏。
“那你覺得,我們應當率先攻打何處?”秦桑也不擺架子,虛心求教道。
“紅安。”蕭何定定的看著秦桑,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為何?”應清問道。
蕭何坐回應清身側,看著兩人正色道:“紅安恰好在渝州與華陰的正中,地勢低平,利攻不利守,若是我們能趕在雨季結束之前到達紅安,這連日秋雨,似乎還能為我們所用。”
應清聞言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的確,此時紅安城防薄弱,我們若是能快速攻下紅安,還能在連允率軍來前,做些部署。”
秦桑想了一想,忽然明白了兩人的意思:“你們是說,紅安河?”
兩人皆是點了點頭,再未多言。
秦桑心中也是一片明朗,細細盤算了起來。
【渝州城中】
自連允駐兵渝州,已是過了月餘。這一個多月,連允數次派人回南淵請命繼續北征,直搗秦川都城平津,陛下卻都未下令。
他也曾寫信給師父葉闌,望其多加勸說,可師父卻回信說,南淵此次出兵行軍太遠,糧草供給不利,要連允耐下心來,再將北征一事緩一緩。
他等了又等,卻等來了秦川新將上任,率軍出征的訊息。
這一下,他便由攻變成了守,一時間,心中很不是滋味。
連允看著面前跪著的傳信小卒,出言問道:“他們到何處了?”
小卒低著頭,抱拳如實回稟道:“今日傍晚,已至奉城城外。”
連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