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衛嵐聞言微微皺眉,詢問道。
秦桑也是異常嚴肅,她深深的看著衛嵐,沉聲道:“我軍攻打華陰與永壽之時,切不可全軍出動,自渝州起,直到京城周圍的大小城池,守衛絲毫不得鬆懈。萬一連允不顧後方軍情,孤注一擲的要奪取京城,而那時我們遠在渭河一線,鞭長莫及,京中形勢可就堪憂了。”
衛嵐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方才也有想到。
在秦桑說要舉兵攻打華陰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連允會不會不顧一切的直搗京城。有一瞬他甚至在想,難道這個秦桑,考慮問題是如此的顧頭不顧尾嗎?
好在,秦桑並沒有讓他失望。好在,他心中也和自己一樣,記掛著京中,記掛著聖上。
“所以衛大人,我所設想的是,此次出征,大半精兵鐵騎留於京城周邊,用作防範,餘下的兵馬,沿途留守在各個城池,以備調動。”
秦桑看著衛嵐,認真道。
自己沒有看錯人,衛嵐默默地想著,抬頭看向眼前的秦桑。
這個人,真的會是我秦川的轉機嗎?
是的,他一定是。衛嵐心中越發堅定,眼前這個少年,他一定會成為秦川的利劍長槍,帶領秦川將士奪回每一寸疆土。
營外的天空又飄起了細雨,所有兵士卻依然在雨中奮力操練。他們的呼聲,迴盪在整個校場上空,彷彿是在宣示著滿腔熱血,宣示著為國而戰的忠勇。
回到松雀府,秦桑的心情才稍稍平復。她回憶著一路走來的種種,想到不久之後就要踏上她所期待的沙場,心中感慨萬千。
應清看著她那滿腹心事的模樣,倒是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要出征了,反倒憂愁起來了?”
秦桑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府中,也立刻換了一副輕鬆的樣子,拍拍應清搭在肩膀上的手說道:“有何可憂?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即便是要出征,有師兄陪著,我誰也不怕。”
應清順勢搬過她的肩膀,調侃道:“不僅有我,還有蕭何這個絕世高人。”
應清故意將“絕世高人”四個字一字一頓的重重提了出來,立刻看到秦桑白眼一翻,眉頭皺的像塊破布:“師兄可別再提那個陰魂不散的禍害了,他一出現,到處都是難題。”
說到這,秦桑又想起了他在校場時自稱“蕭辭”一事,皺眉問道:“對了師兄,今日他在校場,為何自稱蕭辭?”
應清聞言低頭想了想,也不太確定似的說道:“許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用蕭何這個名字不太方便吧。不過我看今日衛嵐的神色,似是也對此毫不意外。他既然在校場眾人面前都這樣自稱,我想,衛嵐將他引薦給恆王時,用的應該也是蕭辭這個名字。”
秦桑點了點頭,這事確實有些蹊蹺,蕭何為何要突然改名,衛嵐又為何會配合他?
細細想了想,卻依舊沒有頭緒,索性不再多費腦筋,轉而嫌棄道:“我就說這人一出現到處都是難題吧,就連名字都要讓人頭疼好半天。”
應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低了低頭,又抬眼道:“我怎麼倒覺得,你與他有幾分心意相通?”
“哪裡相通了?”秦桑立刻瞪大雙眼否認道:“堵著呢,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堵。”
說著,還伸手將自己從頭到腳指了個便,勢要與他撇清了關係。
應清無奈的搖了搖頭,倒是正經起來:“師兄可沒開玩笑,難道你就一點也不覺得,此人的兵法謀略,算得上乘?”
秦桑聞言,也略微想了想,但很快便不以為然的說:“那有什麼奇怪?師父與葉闌本就是同門師兄弟,我們自他們那裡傳承下來的,自然都是相似的。”
應清依然看著秦桑,眼中掠過一絲憂慮:“這也正是我擔心的。”
“為何?”秦桑不解道。
“連允,算起來不也是我們的同門?”應清反問道。
這下,秦桑倒是愣了一下,的確,連允也是師承葉闌,那麼算起來,葉闌能夠教給蕭何的東西,一樣也會教給連允。
如果說蕭何的想法與秦桑和應清不謀而合,那麼連允呢?他會不會也想得到?
秦桑犯了難,她的心中也開始為此擔憂起來,不料,應清卻輕鬆一笑,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拍拍秦桑的背說道:“也罷,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以三敵一,若是三人抵不過他一個,那可真是將師父的臉都丟盡了。”
秦桑一聽,知道應清是故意出言安慰,也淡淡一笑:“就是嘛,管他是誰的徒弟,遇上我師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