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考題是什麼?”應清一坐下,便開口問道。
“渝州城外一線谷。”秦桑簡略的回答道。
應清抬眼看了一下秦桑,眼中有些驚訝:“不會是問你宋將軍這場敗仗的原因所在吧?”
秦桑一笑:“師兄猜的沒錯,恆王問我,宋將軍當日為何會在一線谷遇伏,還問若是我帶兵,會有什麼對策。”
“你是如何答的?”應清接著問道。
秦桑挑了挑眉,頑皮一笑:“我可沒有傻到直接回答這種問題,我只說了宋闊會開城追敵的原因,還有眼下的戰事情形。”
應清滿意的點了點頭,鬆了口氣:“那就好,這道題目怎麼看都是個陷阱,根本沒有所謂的正確答案。若是真被繞進去,圍著一線谷的山勢地形大做文章,那可就真是掉進圈套了。”
秦桑端起茶喝了一口,抬頭說道:“對了,今日在宮門前,太子讓我與他同乘,下車時,引得不少側目。”
“嗯,這也是不可避免的,”應清看著秦桑,繼續說道:“太子根基一向不穩,但他畢竟是太子,多少眼睛都盯著呢,你這時候在他身邊出現,自然是讓那些有心人揣測不斷。”
“咚咚咚。”
這時,門外有人敲了敲門,應清出聲應了一句,小僕便端著兩盤酥餅糕點進來,放在了案几上。
那小僕將東西放下,卻並未離開,而是轉身對著應清道:“公子,府外有人求見。”
“哦?說了是誰嗎?”應清有些意外,這時候來拜訪,會是誰呢?
小僕轉了轉眼珠回憶了片刻,恍然道:“哦,好似是擂臺最後一日,來過的那位公子。”
應清與秦桑對視一眼,皆是一愣,蕭何?他來做什麼?
心下雖是詫異,但應清還是平靜的吩咐道:“請他進來吧。”
“是。”
小僕退下之後,秦桑十分不解的皺眉看向應清,眼神中盡是詢問。應清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並不清楚蕭何此時突然前來做什麼。
“喲,都在呢。”蕭何一腳踏入書房,看見應清與秦桑都在,便熟絡的招呼了一聲。
“你來做什麼?”秦桑可沒覺得自己和他已經熟識到了這個地步,有些詫異的問著。
蕭何也不覺尷尬,走到案几邊撩起衣襬坐下,隨意的說:“我這不是聽說你今日已經入宮面聖了,趕來打探打探情況麼。”
秦桑覺得好笑,調侃道:“你有什麼可打探的,與你何干?”
蕭何卻不以為然,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此言差矣,作為秦川百姓,我自然是要關心這帶兵出征之人是否能堪此任,萬一不夠水準,豈不辜負了這八百里江山?”
秦桑見他說得這般坦然,倒真是愣了一瞬,但立刻反應過來:“據我所知,蕭公子在龍盤谷長大,龍盤谷可是南淵地界,你怎的就能算是秦川百姓了?”
蕭何垂了垂眼簾,搖頭笑道:“我雖是在南淵長大,如今卻身在秦川京中,吃住都在秦川,又怎能不算秦川百姓?”
秦桑正欲再說些什麼,應清卻見他們這般來回拉扯,好似沒有盡頭,趕忙出聲打了個圓場:“好了,究竟是南淵還是秦川又如何?蕭公子既然來了,便正好一起聽聽今日秦桑在宮中的見聞,也幫著想想對策吧。”
蕭何笑著點了點頭,末了又看了一眼秦桑,一本正經道:“你看,不要總是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多學學你這位師兄,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才好。”
“你……”秦桑憋了口氣,瞪了蕭何一眼,終歸還是沒有繼續和他吵鬧下去。
應清看秦桑這憋悶的模樣,也不禁無奈搖頭苦笑,拍了拍秦桑的肩膀問道:“今日你答完考題後,皇上與百官作何反應?”
秦桑剛準備開口,蕭何卻一臉不解的好奇道:“怎麼就答完了?問的什麼?答的什麼?”
應清只好耐心的把之前秦桑所說的那些又向蕭何轉述了一遍,蕭何一面聽著,一面時不時的點頭,臉上早已沒有了方才嬉鬧時的神色。
聽完之後,蕭何轉向秦桑,接著之前應清的話問道:“你說完之後,朝堂之上眾人作何反應?”
秦桑見他突然這般嚴肅,突然有些沒緩過神來,脫口而出:“恆王當時似乎已經打算下旨令我出征了,但相國大人突然帶著一班老臣跪下,直呼請聖上三思。”
蕭何垂下眼搖了搖頭,不屑的冷笑了一下:“這幫半截都入了土的老頭子,果然迂腐。”
“再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