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桑依舊趕赴了擂臺。
雖然她知道,昨晚蕭何已經把話說的足夠明白,人家分明就沒有動過什麼守擂入宮的念頭,人家只是路過京城,恰好湊個熱鬧罷了。
秦桑想著這些,已是到了白馬樓下。
誰知,秦桑卻看見擂臺邊早已站著一群人,似是等候了許久,其中,竟然還有衛嵐。
衛嵐看見秦桑露面,微微點頭致意。秦桑忙雙手作揖,恭敬回禮。
一旁的官員匆匆跑到秦桑身邊,臉上早已沒有了第一日的那種輕蔑,也是熱情的問道:“秦公子來了?昨日公子說,今日還要比試一場,不知那位公子何時來此?”
秦桑有些鬱悶,早知道蕭何只是個湊熱鬧的過客,昨日即便是他故意輸了一場,自己也不必放話說今日還要一戰,如今反而是有些進退兩難了。
官員看秦桑表情複雜,又接著問道:“昨日比試結束後,那位公子似是追著秦公子去了,他是否和秦公子說了些什麼?”
秦桑也不多想,聽官員這麼一說,倒是順水推舟的答道:“他說,他只是一路遊歷路過京城,正巧趕上擂臺比武,所以上來試了一試。”
“哦……”那官員低頭微微沉思了片刻:“這麼說來,那位公子似乎意不在此……那麼今日……”
官員抬頭看向秦桑,像是在等她的意思。
秦桑見他這灼灼目光,似是非要等來個答案,便故作憂慮的答道:“不如,勞煩大人向大司馬稟報一聲,將此事交由大司馬定奪,如何?”
官員一聽,也是覺得這樣的處置方式頗為妥當,連忙如獲至寶的點了點頭,轉身向衛嵐行去。
稍稍交涉了一番之後,只見衛嵐抬眼看向了秦桑,而後又低聲與那官員交代了幾句,便向秦桑走來。
行至跟前,衛嵐沉穩的笑著說道:“昨日聽秦公子說,今日還要再比一場,老夫還當今日還能來此一飽眼福,卻沒想到,倒是撲了個空。”
秦桑抱歉一笑:“讓大人失望了。”
衛嵐倒是一邊搖了搖頭,一邊溫言道:“昨日本就已經分出勝負,何來失望一說。秦公子的身手在這擂臺之上已是翹楚,現下只等進宮,由聖上來斷一斷你的兵法謀略了。”
秦桑未答話,只是謙遜的垂了眼簾,等著衛嵐最終的定論。
衛嵐見她這般表現,心中也是好感倍增。昨日還有些擔心,這擂臺之上選出的會不會是個只知習武而不懂進退的莽夫,這下看來,秦桑不僅身手出色,規矩禮數也是分毫不差。
衛嵐放心了不少,很是欣慰,便接著問道:“公子如今在何處落腳?吃住可有人照料?”
秦桑略一思索,便知道衛嵐這一問是什麼意思。
如今她七日守擂已成,也就面臨著即將入宮面聖,這面聖也不是看戲買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必是需要宮中安排妥當之後再行召見,所以秦桑的住處,自然也是瞞不住的。
想到這裡,秦桑便坦然答道:“回稟大人,在下這幾日暫居松雀府中,吃住無憂,多謝大人記掛。”
衛嵐眼中一驚,頓時十分詫異:“哦?公子竟是住在松雀府?”
秦桑早知衛嵐一定會是這樣的反應,忙開口解釋道:“正是。在下當日首次登上擂臺,比試結束後在臺下遇上了松雀府的應公子,相談甚歡。他得知我在京中並無居所,還住在客棧,便邀我在松雀府中暫住一段時日。”
“哦……”衛嵐聽他這麼一說,才算是鬆了口氣。
剛剛他還在努力回憶,自己上個月去松雀府中拜訪應清的時候是否見過這樣一位少年。
如果說他是設擂之後才入住的松雀府,那麼自己沒見過是當然的了。
看了看眼前的秦桑,又想了想松雀府中的那位應公子,衛嵐有些慨嘆,這樣年紀相仿,又各有過人之處的兩個少年,若是沒有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覺,倒是要讓人遺憾了。
況且,如果眼前之人連應清都已經認可,自己還擔心什麼呢?
想到這些,衛嵐渾身都舒坦了不少。他更為賞識的看了看秦桑,笑道:“那麼,秦公子就在松雀府中稍等幾日,準備入宮面聖吧。”
“是。”秦桑抱拳答道。
回到松雀府後,免不了又是與應清一番閒話。得知秦桑將住處如實告知了衛嵐,應清非但沒有覺得不妥,還稱讚秦桑這麼做十分明智。
要知道,前幾日秦桑守擂,已經被京中不少人關注到了她的存在,那些稍稍有些遠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