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雖是有了皇子身份,也暫領了這大將軍之職,可對於軍中之事,她還真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
好在衛嵐曾派人給秦桑帶過話,這初次去京西校場面見各位將軍,他會陪同秦桑一起前往。
這一點,倒是讓秦桑安心了不少。她還不知道這些軍中將士對於恆王的那一紙詔書,究竟是個什麼態度呢。
這日一早,衛嵐便依約來到松雀府,與秦桑和應清一同乘車前往京西校場。
前朝時,京中有南軍、北軍,分別由衛尉、中尉主管,守衛宮城內外。
後來,秦川初立國時,曾設八校尉,分別為金門校尉、銀盔校尉、銅刀校尉、鐵騎校尉、長林校尉、天水校尉、烈焰校尉、堅壘校尉,每校有兵士七百人。
這八校中計程車兵一般都是自官宦、世家、權貴子弟中招募而來,相比自民間徵兵得來的部隊,這算得上是一支紀律嚴明的勁旅。
大司馬上任後,奏請恆王對八校尉進行過一次改制,將銅刀捨去,並銀盔入金門,鐵騎入烈焰,成為五營。
並且,還獨立出京西校場,作為演練、出征、軍中議事的場所。
久而久之,京西校場就成為了五營之首與朝中武官會面、商討軍中大事的地點。
所以,秦桑上任,與眾位將領的初次會面,自然也是在這裡。
到了校場,三人從車上下來。
秦桑看著校場中正在訓練計程車兵,黑壓壓一片,甚為壯觀。
向那些士兵身後看去,校場最後的正中間立著一座高大的營房,那便是他們要去的校場主營了。
跟隨著衛嵐的腳步向主營行去,一旁有些階位較高的將領,見大司馬到來,皆是抱拳俯首致意。
衛嵐向他們點了點頭,便帶著秦桑和應清繼續向前走去。
接近主營,營中有幾名將領剛好走出,見大司馬,眾人紛紛跪地抱拳:“卑職拜見大司馬。”
“都起來吧。”衛嵐淡淡道。
他錯開身,站在了秦桑與諸位將領之間:“今日秦將軍初次赴任,老夫受陛下之命帶他來校場與你們相互認識認識。”
幾位將領抬頭一看,面前這位大概就是陛下詔書中那位民間皇子了。只是,他們雖然在軍中也有探討過此事,但卻一時間不知應當如何稱呼。
按理說,對於尚未封王的皇子,他們都統稱殿下,可依照軍中職位,又當稱一聲將軍。
眾人微微愣神,但一想到方才大司馬也是稱其為秦將軍,便立刻恭敬道:“拜見大將軍。”
“諸位將軍不用拘禮。”
秦桑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遊走了一番,沉穩道:“秦桑初出茅廬,首次掌軍,對軍中大小事務尚未熟悉,日後還望諸位多加提點,秦桑感激不盡。”
“秦將軍言重了。”
其中一位將領抱拳慷慨道:“吾等身為陛下臣子,自當尊奉陛下旨意。如今陛下令秦將軍擔任大將軍一職,想必秦將軍定有過人之處。軍中大小事務,秦將軍只管下令,我們奉命行事便是。”
秦桑聞聲看去,眼前這位將領看上去年紀不大,眉眼英氣十足,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不俗的氣質。
“這位是右將軍倪鏡,此前作戰時一直擔任宋將軍的副將。”衛嵐對秦桑介紹道。
倪鏡,秦桑微微回憶了一下,應清之前在府中時對秦桑提到過,這個人算起來其實還是衛嵐將軍的外甥,他的母親,是衛嵐的堂妹。
秦桑對他點頭致意,他也拱手回應。
接著,衛嵐一次將周圍的這幾位將領介紹了一番,其中五人是京中常駐的五營統領,另外幾位,便都算是一直跟隨宋闊征戰南境的沙場老將了。
介紹完後,眾人紛紛落座。
倪鏡在這些人中顯得比較積極,剛剛坐下,便看向應清對秦桑問道:“秦將軍,不知這位是?”
秦桑回頭看了一眼應清,對眾人道:“這位乃是鳳岐山雲牙子之徒,應清應公子,不知各位可有耳聞。”
眾人臉上皆是驚詫,他們當然有所耳聞,只是他們也聽說這位應公子甚少理會朝中之事,但凡達官貴人造訪,一概閉門謝客。
今日,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應清看了一眼眾人的神色,微微拱手道:“在下奉陛下口諭,與秦將軍同入軍中,協助其迎戰南淵。”
眾人恍然點頭,紛紛拱手致意。倪鏡卻瞪大眼睛,彷彿不敢置信一般,看著應清驚喜道:“如此看來,此次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