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幾步,兩人看見那小樓前不遠處有一抹淺綠色的倩影,微微彎下腰去,從懷中放下一隻通體雪白的小奶貓。那身影看著小貓跑遠,回過身來,像是早就聽見了兩人的腳步聲,微微笑道:“兩位將軍來啦。”
秦桑看著眼前的秋戈,今日穿著這身淺綠色的衣裙,倒是與這景緻相得益彰,被襯托得更為楚楚動人。
“嗯,來了,”蕭何笑著答道,又看向秋戈身後的小樓:“秋前輩在裡面?”
“嗯,”秋戈點了點頭:“家父在二樓烹茶,兩位隨我來吧。”
說著,便轉身提裙上了臺階,帶著兩人往樓中走去。
進了那小樓之中,只見一樓寬敞明亮,陽光斜斜的從那木窗裡照進來,光柱裡塵埃浮游。這裡的擺設十分清雅,大多是些書畫筆墨。靠窗的地方,還放著幾盆蘭草。
秋戈帶兩人繞到左後的樓梯旁,抬腳便向樓上行去。
到了二樓,秦桑發現這裡與一樓極為不同,如果說一樓看上去還像是有人間煙火的感覺,這二樓,便空蕩得有些不尋常了。
秦桑環視了一圈,看見最遠的那一處窗邊擺著一張低矮的案几,案几後坐著一個人。
那一處被一串珠簾隔開,從這樓梯口看過去,也看不清那人的樣貌。
秦桑與蕭何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已經猜到,那坐在案邊之人,大概就是秋前輩了。
果然,秋戈停下了腳步,回頭淺笑著看了二人一眼,伸出手指向那珠簾:“家父就在那裡,你們過去吧。”
蕭何一愣,還沒見過這樣引見的:“怎麼,秋姑娘不過去麼?”
秋戈點了點頭,笑道:“家父只說要我帶你們上來,現在都上來了,便也不用我待在一旁了。”
說完,對二人點頭致意,便回身下了樓梯。
秦桑也是十分不解,但見她已經下樓,便也沒有多問,輕聲對蕭何說了句:“走吧。”
兩人穿過空蕩的中堂,到了那珠簾外站下。看秋前輩依舊低頭看著那案上的書卷,也不知該不該出聲。
正猶豫著,卻是聽見秋前輩低聲說道:“進來吧。”
兩人頓了一頓,而後輕輕撩開了簾子,邁步走了進去。
窗邊角落焚著一爐香,那香味清淡,讓人心緒平和。
秋遠塵這時才抬起了頭,他看上去年歲並不大,與秦桑想象中略有不同。他身穿一身玄色衣衫,眉目清秀,笑意溫和。
細細看來,秋戈倒真是繼承了幾分他的模樣。
此刻,他正淺淺笑著,伸手對二人說道:“兩位將軍請坐。”
秦桑微微點了點頭,便和蕭何一起走到案几邊,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秋遠塵端起一旁的紫砂壺,又拿了兩個杯子,給兩人各倒上一杯茶,一邊斟茶一邊說道:“此次多謝兩位將軍,將小女帶回城中。”
蕭何和秦桑身手接過杯子,秦桑點點頭道:“秋前輩客氣了。”
秋遠塵將案几上的書卷收到了一旁,抬頭上下看了看眼前的兩人。目光看向秦桑時,在她的臉上停留了許久,而後微微眯眼道:“這位,是秦將軍吧。”
秦桑一愣,而後點了點頭:“正是,秋前輩叫我秦桑就好。”
秋遠塵微笑頷首,轉而向蕭何道:“那麼這位應當就是蕭將軍了。”
蕭何也是點了點頭,微微拱手:“在下蕭辭。”
秋遠塵將自己面前的杯子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而後放下杯子,繼續看向兩人道:“小女這幾日時常提到兩位將軍,今日一見,果然氣宇不凡。”
秦桑聽了這話,倒是轉頭看了看蕭何。秋戈時常提到的,怕不是“兩位”而是“一位”吧?
蕭何見秦桑看著自己,不解道:“怎麼了?”
秦桑也不答他,反倒是笑著看向秋遠塵,指了指蕭何:“秋前輩,這位蕭將軍久仰前輩大名,一直惦記著想來向前輩求卦,測一測他那沒著落的姻緣。”
“哦?”秋遠塵一聽,倒還真就看向了蕭何:“不知蕭將軍可有意中人?”
蕭何白了一眼秦桑,轉眼苦笑道:“秋前輩莫要聽她胡說,明明是她自己想來測姻緣,卻又不好意思,這才拖上我陪著。”
秋遠塵一看二人這推來推去的樣子,便也知道兩人其實都是在胡說。
但他也沒有拆穿,只將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淡淡道:“既然來了,兩位將軍也不必爭論,老夫倒是真想看看兩位將軍的命數如何,如果兩位不介意,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