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戚氏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戚夫人跟前:“夫人,奴婢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戚夫人扶起戚氏。
戚氏一愣,隨即不解地看向戚夫人:“既然夫人知道,為何還要趕奴婢走?”
“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嗎?”戚夫人在案前坐下。
“奴婢以為不是偶然。”戚氏說著看向戚夫人:“當時呂嬃提議與如意玩遊戲,呂嬃在前面跑,如意殿下在後面追,奴婢跟得有些吃力,便想讓如意殿下慢些。
結果話還未出口,突然一個人影閃過,奴婢來不及反應便暈了過去,等到醒來時,如意殿下早沒了身影。”
“你可看清了人影是誰?”
戚氏搖頭:“她是從後面過來的,待奴婢想看清模樣時,意識已經不清了。”
“是男是女?”
“好像是個女的。”戚氏思索片刻,“奴婢聞到一絲隱約的香氣,還有耳飾,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戚夫人微微點頭,良久:“你怕是被人下藥了。”
“下藥?”戚氏聞言疑惑道:“奴婢是與如意殿下一起的,為何如意殿下沒事?”
“如意是大王的兒子,她目前還不敢動手。”戚夫人淡淡一笑:
“如果我沒猜錯,她的目的是針對我,而你是我身邊最親的人,便先拿你開刀了。”
戚氏聽得心中一驚:“夫人口中的她是指王后?”
戚夫人搖頭:“我說的是呂嬃。”
“呂嬃?”戚氏一愣,眼中似有不解:“夫人為何不認為是王后?我們與呂嬃貌似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王后心思縝密,而且身邊有大王,做事不會這麼唐突。而呂嬃是王后的親妹妹,自然是向著王后的。”戚夫人看一眼戚氏:
“姑姑是關心則亂,這事兒姑姑若是靜下心來想一想,估計也成不了。”
“是奴婢魯莽了,奴婢當時就腦子一熱,第一反應便是王后要傷害如意,故而才冒冒失失地衝進了歲羽殿,衝撞了王后。”
“事急從緩,姑姑若想在這深宮待下去,就該收收自己的心性,凡事言多必失、心多必亂,當謹言慎行方能保全。”
“夫人說的奴婢明白,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奴婢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與夫人再見面,而且夫人身邊沒個貼心的人,奴婢實在放心不下。”
“姑姑覺得佩蘭如何?”
戚氏聞言一愣,隨即點頭道:“她是奴婢親自挑選的侍婢,心細膽大,平日裡手腳也勤快。”
“那我便讓她跟著姑姑回定陶。”
“跟著我?”戚氏怔住,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早有打算讓姑姑回定陶,一直尋不到合適的時機,眼下天時地利人和,正好。”
戚氏聞言一臉震驚,半天才愣愣道:“夫人是早就計劃好了?”
戚夫人微微點頭:“我接下來的話,關乎到咱們戚家的未來,還望姑姑認真記下。”
戚氏隨即慎重了顏色:“夫人請講,奴婢必當謹記於心。”
戚夫人側身湊近戚氏耳畔,附耳輕語片刻,戚氏神情變了幾變,最終眸子一亮,立馬舒展了眉宇看向戚夫人:
“夫人放心,此事奴婢定會辦妥。”
“眼下外面兵荒馬亂,姑姑一切小心,我讓佩蘭跟著你,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奴婢沒事,倒是夫人,接下來獨自應對呂氏姐妹,身邊沒個貼心的人可怎麼好?”
“無妨!”戚夫人看向戚氏:“咱們宮裡的香籠是誰在負責?”
“回夫人,是婢女竹風,夫人喜歡她調製的香料味道,故而奴婢便將其安排與佩蘭一同當值,負責薰衣燻被等事宜。”
“她會調香?”
“調香談不上,畢竟香料在行宮算得上是稀罕物,竹風因為先前是秦宮的尚衣令,故而識得一些香料。”
“此人從秦宮出來便來了我宮中嗎?”
“那倒沒有。”戚氏搖頭:“在彭城的時候侍奉過大夫人數日,大夫人走後才來了夫人這裡。”戚氏說著看向戚夫人:
“夫人可是覺得此人不妥?”
戚夫人不語,良久:“你說你暈倒前看見一道身影從背後掠來,是名女子,還攜帶一絲香氣,可會是她?”
戚氏聞言一愣,轉而搖頭道:“不大可能,我帶如意出去的時候,並未讓她陪同,不過若是夫人覺得不妥,奴婢這便打發了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