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戚氏剛應完,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測,於是試探著看向戚夫人:“夫人,你說這如意事件和張良事件會不會是同一個人乾的?”
“姑姑覺得呢?”戚夫人笑起來。
戚氏愣住,這才明白了戚夫人的用意,一時對那呂嬃恨得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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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華殿,呂雉正在殿中弄花侍草,可那恍惚的眼神卻透出了她內心的不安,所以呂嬃來的時候,呂雉直接將其拉入內室詢問:
“怎麼回事?宮裡的謠言越傳越離譜,是你安排的?”
呂嬃倒是一臉無所謂:“既然是謠言,自然越亂越好,姐姐擔心什麼?”
“糊塗。”呂雉呵斥道:“謠言說什麼張大人與戚夫人上個月的時候私會,可那個時候,張良已經隨軍東進,戚夫人也已回了定陶,如何私通?有沒有點腦子?”
“口誤而已,誰在意這個?”呂嬃手指撥弄著跟前的草葉,滿不在乎道。
“你知不知道什麼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以為大王是傻子嗎?”呂雉被呂嬃氣到不行:“點到為止方能讓其對戚夫人與張良生疑,言過其實不但起不到離間的目的,反倒會惹怒大王,逼其嚴查肇事者。”
呂嬃聞言一愣,這才意識到事情好像有點過了,但嘴上卻逞強道:
“查又如何?反正又查不到我頭上,傳播的宮人我都私下買通好了,姐姐不必操心。”
“渾話。”呂雉怒道:“當初是你拿著一紙訴情詩信誓旦旦地衝進戚夫人處向大王告發其與男人私通,眼下謠言四起,你覺得大王第一個會想到誰?”
“這是兩回事好不好。”呂嬃依舊固執己見:“再說了,那訴情詩原本就是戚夫人身邊的奴婢給我的,在此之前說不定早傳出去了,如何便能認定是我了?要洩露也是戚夫人自己跟前的人洩露的。”
呂雉被呂嬃氣到一時無語,也怪自己思慮不周,心急之下用了呂嬃的離間計,這下可好了,殺雞不成蝕把米。
見呂雉不說話,呂嬃也知道自己事幹岔了,於是只得斂了心性,低頭輕哄道:“姐姐先別生氣,這也只是姐姐的猜測不是,事情不還沒定論嘛。”
“等有定論就晚了。”呂雉說著看向呂嬃:“趕緊去讓你的人將謠言停止,但願還來得及。”
呂嬃一愣,正要反駁,卻見一宮女走了進來,對著呂雉行禮道:
“王后,張大人進宮了。”
“可是張良張大人?”
“正是。”
“去了哪裡?”
“回王后,張大人去了偏殿,想必是有私事與大王相商。”
“知道了,下去吧。”
“喏。”
呂嬃聞言頓時開心起來:“這個時候他能有什麼私事,定是為自己闢謠來了。”
見呂雉不說話,呂嬃又急著安慰道:“姐姐就不用亂想了,先不管張良能不能闢謠成功,反正當如意老師這事兒肯定是沒戲了。
呂雉的目光掃過鈴蘭那寬大的葉片,心中忍不住默唸,但願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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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中,劉邦對張良的到來有些意外,現在滿宮都在謠傳他與戚夫人之事,原本自己心中也有疑慮,可隨著事情發酵得越來越離譜,加之此事與自己當初請張良代筆也脫不了干係,故而反倒漸漸抹去了對張良與戚夫人的猜忌,但倘若張良不請自來,急於澄清此事的話,那自己怕是不得不重新考慮兩人的關係了。
“臣張良拜見大王。”張良來到殿內對著劉邦恭敬地叩拜行禮。
劉邦一如既往地上前攙扶起張良:“子房兄不必見外,不知子房兄特地前來所謂何事?”
“回稟大王,正是為大王登基之事而來。”張良看向劉邦:“眼下將士一心,諸侯臣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大王該順應天命,儘快登基才是。”
劉邦一聽,原來是為了自己的事,心中的疑慮瞬間散去,於是呵呵笑道:“大家的心意我知道,容本王再考慮幾日。”
“大王,眼下天時、地利、人和,錯過了恐生變,請大王即刻做出決定。”張良難得的固執倒是讓劉邦心生感動,於是就勢道:
“前日韓信上書勸進本王,本王想到了之前撤了他的齊王,還未對其重新冊封,以子房兄之見,本王何時封王合適?”
“良認為事不宜遲,近日冊封,韓信為楚王,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