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採青走後,呂雉提起茶壺為呂澤續茶,呂澤則笑著接過茶壺:“妹妹不必客氣,我自己來。”
呂雉亦未堅持,只是看向呂澤道:
“此番北伐燕地,皇上將親率三軍,雖拜楚王為大將軍,然哥哥身居衛將軍,理當勇擔重任,不負眾望。”
呂澤聞言笑著放下茶壺:“自皇上登基以來,尚未再賜封侯爵,軍中將士無不翹首以待,冀望此戰能一展鴻圖,榮登侯位。”
“僧多粥少,不乏有人暗中窺視,企圖坐收漁翁之利。”呂雉看向呂澤正色道:“哥哥還當提高警覺,切莫為他人徒做嫁衣裳。”
呂澤點頭:“妹妹說得是,為兄自當注意。”
一時無語,呂雉的目光落在呂澤那輕敲桌案的手指上,每逢哥哥心中有事,便會出現這個小動作。
“哥哥在想什麼?”呂雉打破沉默。
呂澤看一眼呂雉,似有猶豫,良久:“皇上派御史大人周昌調查戚夫人遇刺一案,妹妹可知?”
呂雉點頭:“戚夫人自遇刺以來,案情毫無進展,皇上惱怒,便轉派周大人親審此案。”說罷,呂雉看向呂澤:“哥哥怎得突然問起這個了?”
“之前劉澤的案子也在周大人那裡?”
“沒錯,前廷尉周淵辦案不利,被皇上貶為庶民,案卷亦轉交給了周昌。”呂雉說著眼中透出狐疑,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戚夫人在洛陽郊外遇刺,可是哥哥所為?”
呂澤聽得一愣,隨即搖頭:“蕭縣行刺失敗後,妹妹便已提前叮囑,為兄怎會再冒險?”
呂雉不覺皺眉:“除了咱們,還會有誰想要戚夫人的命呢?”
“此事甚是蹊蹺,我一時也理不清頭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可會是哥哥的人暗自行動惹出的事?”
“不可能。”呂澤直接否定:“我的殺手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死士,不會違抗命令。”
呂雉眸光微動:“那便是嫉恨戚夫人之人了。”
呂澤不語,良久:“可會是戚夫人的苦肉計?”
呂雉震住,一時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呂澤:“苦肉計?”
“為了做實蕭縣刺殺一事?”
呂雉被呂澤的推測給驚住:“她敢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為兄也只是猜測。”呂澤說著拿起茶盞拂去茶沫皺眉道:“關鍵是,近乎同一天,田橫面聖途中在屍鄉遇刺,這刺客又是怎麼回事?”
呂雉被呂澤一連串的問題給問住,隨即一籌莫展地對著桌案沉思。
“人心難測,有時候寧可錯殺亦不能放過。”呂澤放下茶盞看向呂雉:“而且速度要快。”
呂雉心中一驚:“哥哥何出此言?”
呂澤沒有回答,對著茶盞皺眉不語。
見呂澤如此,呂雉忍不住詢問道:“哥哥可是在擔心什麼?”
“周昌辦案向來認理不認親,此番由他來審理戚夫人遇刺一案,為兄擔心會查出些什麼來。”
呂雉聞言似有不解:“哥哥不是說蕭縣的事情都處理乾淨了麼?”
“蕭縣自然是沒問題了。”呂澤忍不住脫口道:“可據為兄派出的探子所報,周昌帶人去了啟封。”
“啟封?”呂雉一愣:“啟封怎麼了?”
呂澤看一眼呂雉,幾番欲言又止。
“周大人查案為何好端端地會跑去啟封?”呂雉再次詢問呂澤,卻見呂澤閉口不言,頓時疑竇叢生:“哥哥可是有事瞞我?”
呂澤心中一震,自知隱瞞無益,眼底的糾結散去,於是看向呂雉坦言道:
“妹妹可還記得之前劉澤收受魏解錢財一事?”
呂雉皺眉:“沒錯,呂嬃因此事再次被人詬病,實屬可恨。”呂雉說著冷笑一聲:
“皇上猜忌呂嬃,將此案交於了周大人徹查,本宮倒要看看他能查出個什麼來。”
“劉澤的供詞沒錯。”呂澤挪開目光:“錢確實是呂嬃收的。”
呂雉眸光一窒,隨即直視呂澤:“哥哥在說什麼?”
呂澤迎上呂雉震驚的目光如實道:“劉澤收受了魏解的錢財,將其與呂嬃平分。”
“為什麼?”呂雉瞬間冷了眸色,她雖也懷疑過呂嬃收受錢財一事,只是沒想到會從呂澤嘴裡說出來。
呂澤不語,端起茶盞淺飲一口。
“錢呢?”呂雉面色難看,呂澤的隱瞞讓她怒氣難平,自己的哥哥與妹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