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想知道,大將軍所謂的等,究竟在等什麼?”劉邦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韓信身上。
眾人此刻亦安靜下來,紛紛看向韓信。
韓信微斂了眸色,語氣平淡地吐出兩個字:“證據。”
劉邦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什麼證據?”
“由燕兵提供的,臧荼勾結匈奴的證據。”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愣住,陳平則勾起笑意,饒有興致地看向韓信。
“大將軍想多了吧?”郭蒙此時忍不住開口道:“燕軍怎會給咱們提供證據?”
“沒錯!”周勃亦表示認同:“前幾日衛將軍派出招降的使者至今仍被拒之門外,可見燕軍守城的決心,若如大將軍所言,燕軍豈非自掘墳墓?”
劉邦微微皺眉,看向韓信的眸色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而且燕地毗鄰邊境,當地百姓長期遭受匈奴侵擾,苦不堪言,軍中將士對此感同身受。”郭蒙繼續進言:
“但凡有一點證據,用不著交給咱們,他們自己便亂了,又怎會如同現在這般眾志成城?”
“對對,就是這個道理!”樊噲立馬舉雙手贊同。
陳平聞言突然噗嗤笑出了聲,然後姿態閒散地扯了扯衣袖,端得一本正經。
“你笑什麼?”樊噲無語地看向陳平:“這有什麼好笑的?”
陳平則拖腔帶調地“嗯”了聲,唇角輕扯,一副“確實如此”的模樣。
“陳大人有話直說便是,不必在此拿腔作調。”周勃一貫最煩陳平那副輕慢的姿態,見狀直接譏諷道。
陳平目光散漫地掃一眼周勃,笑意莫測地扔出一句“不好笑”,便閉了嘴。
周勃一窒,隨即憤憤地瞪向陳平。
劉邦則將目光投向陳平,緩緩開口道:“陳大人,說說你的看法。”
陳平聞言收斂了笑意,隨之面向劉邦恭敬道:“臧荼想以一己之力混淆視聽,瞞天過海,眼下確實需要一個證據將其謊言戳穿。”
“繼續說!”
“這個證據,只有燕軍自己人提供,方能一石激起千層浪。”
“既是自己人,又怎會主動向我軍提供證據?”劉邦不解道。
“既然不會主動。”陳平說著揚起一抹笑意:“那只有被迫了。”
“被迫?”劉邦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恍然:“你意思是有人會脅迫燕兵向我軍提供證據?”
陳平笑而不語,將目光投向一旁靜默的韓信,露出一絲意味深長。
正在這時,帳外守衛入帳稟報:
“啟稟皇上,安北將軍求見!”
“安北將軍?”劉邦聽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快請!”
“喏!”
帳中一時議論紛紛,郭蒙忍不住看向呂澤:
“安北將軍此刻不是應該駐守北地嗎?怎得突然跑這來了?”
呂澤不語,將目光投向劉邦,卻見劉邦亦是一臉困惑。
樊噲一貫最煩戚夫人,故而對戚觸龍的到來更是牴觸,聞得此言,想也沒想便放言道:
“還能為什麼?搶功來了唄!”
“他搶什麼功?”周勃皺眉:“這裡有他的份嗎?”
郭蒙聞言不覺一笑:“人心難測,凡事還需慎重才是。”
“沒錯!”樊噲立馬附和:“他若敢搶,老子砍了他!”
一直沉默在側的婁敬此刻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諸位將軍慎言,戚將軍駐守北地多年,何時與爾等搶過戰功?
此番冒險前來,想必是邊境出現了緊急軍情,爾等無需以己度人。”
此言一出,周勃瞬間漲紅了臉,樊噲則是大眼一瞪,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理由。
陳平玩味地看一眼婁敬,有點意思。
劉邦卻是不語,眼中看不出喜怒。
不消片刻,戚觸龍掀帳而入,對著劉邦恭敬一拜:“戚觸龍拜見皇上!”
劉邦示意戚觸龍免禮,隨後溫和道:“安北將軍此刻不是在駐守北地嗎?怎得有空來朕這裡?”
“啟稟皇上,微臣駐守北地時,抓獲了一名想要越境計程車卒,仔細審問之下,發現其乃燕地的探子,此番試圖出境正是為了給臧荼送信!”戚觸龍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於劉邦:
“事發突然,未免其中有詐,臣當即破封驗視,發現是一封求援信,由臧荼親筆所寫,懇請匈奴即刻發兵以助燕軍。”
“好!”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