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自知先前皇后有意拉攏時有了動搖之心,但如今微臣已經看清本心,願為夫人效力。”
“為本宮效力?”戚夫人不覺一笑,良久收起笑意看向夏河:“若是本宮要夏大人拿著供詞去向皇上請罪呢?”
夏河聽得愣住,但也只是一瞬,便拱手道:“微臣願為隱瞞呂嬃之事向皇上請罪。”
“這罪名可大可小?”戚夫人有意試探:“夏大人不怕?”
“死又何懼?”夏河苦笑一聲:“事是我夏河做的,夏河願意一力承擔。”
“夏大人果然有擔當。”戚夫人微微一笑:“不過書信的事本宮自會處理,就不勞夏大人出面了。”說著戚夫人將供詞重新推給夏河。
夏河心中一沉,看來還是自己高看了自己,戚夫人什麼時候有求過自己?在皇后跟前,自己好歹還有點底氣,可在戚夫人跟前,自己貌似連效力的理由都沒有。
可即便如此,夏河亦想為自己爭一爭,陳平說得沒錯,不想屈居人後就得放手一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確定了心意,就要做出取捨,想到這裡,夏河正色看向戚夫人:
“自鴻溝議和以來,將士們中間流傳著一句佳話,說正是因為盧將軍的身在楚營心在漢,才促成了楚漢的鴻溝議和,為我大漢的勝利贏得了先機。”
戚夫人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卻沒有說話,有些合作,主動求取的自然要比被動接受的更為穩固。
夏河於是繼續道:“微臣得夫人提拔,無以為報,現願效仿盧將軍,為夫人效力,還請夫人成全。”
聽得此言,戚夫人方展一抹笑顏:“如此豈非委屈了夏大人?”
夏河聞言忙正色道:“夏河得夫人數番提攜,何來委屈之說,能為夫人效力,夏河心嚮往之,必將竭盡全力,不負夫人所託。”
“既如此,本宮在此以茶代酒謝過夏大人。”戚夫人說著端起茶盞微微一笑。
夏河見狀忙托起茶盞:“夏河不敢當。”
話既說到了這裡,戚夫人於是緩緩開口道:“此前,夏大人說過原廷尉周淵那裡也記錄了一份劉澤的供詞,夏大人可知這份筆錄的去向?”
“應該還在周大人那裡,他眼下被停職在府,筆錄應該在其府上。”
“周大人也在為皇后效力嗎?”
“在呂嬃收錢這一事上,周大人確實為皇后壓下了,但其是否為皇后效力,微臣還不清楚。”
戚夫人不語,良久:“本宮知道了,夏大人接下來行事一切照舊便是,皇后宮中眼線甚多,夏大人與本宮之間儘量避免往來,免得令人起疑。”
“微臣明白。”夏河說著將劉澤的供詞再次奉給戚夫人:“自微臣為皇后效力以來,身邊便時有人跟蹤,想是皇后不放心,所以此番來夫人這邊,微臣亦是幾番周旋後方得脫身,此供詞在微臣身邊恐有不便,還請夫人代為保管。”
戚夫人微微點頭:“既如此,本宮便先代夏大人收著,來人,續茶。”
“謝夫人!”
飲一盞茶後,夏河起身告辭。
待夏河走後,戚夫人看向身旁的佩蘭:“幫本宮帶個口信給陳平!”
“喏!”
--------------------
陳平府,陳平聽完戚夫人託人帶來的口信後,不覺勾起一抹笑意,這個周淵膽子夠大的,居然還敢刪減供詞。
陳平原本正在為戚觸龍仿寫的書信一事而鬧心,以周昌的處事風格,露出馬腳是早晚的事,若是自己處理不好,皇上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自己,正苦悶著,沒想到這轉機這麼快就來了。
陳平眸光微亮,戚夫人果然好手段,這麼秘密的事情都叫她給發現了,自己怎麼有種白撿便宜的感覺,這人情欠的有些莫名其妙。
事不宜遲,陳平稍作整裝後,便乘坐轎輦去了周淵的府邸。
臨近府邸,昔日的門庭若市早已不見,陳平示意停轎,從轎輦中出來的一瞬還是忍不住感嘆一句,世態炎涼啊。
轎輦剛停好,便見一個家丁模樣的人立馬迎了上來,堆出一臉笑意:
“敢問大人貴姓,小的好去府裡通報。”
“在下陳平,特來拜見周大人。”
“陳大人請稍後,小的這便去請示我家大人。”
陳平笑著點頭。
沒過多久,方才的家丁便一路小跑著出來:“陳大人,我家大人裡面請,請隨我來。”
陳平一邊走一邊打量府